谈枭来到沙发前,半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在乔予笙背上轻抚,被药酒的浓味包围着,男人眉头都未皱过,“疼吗?”
乔予笙怀抱个靠枕,他手法细腻温柔,沾过药水的棉签压在伤口上,一阵刺疼渗入肌肤,乔予笙咬牙忍着。
谈枭看眼她绷紧的身子,“疼就叫出来。”
她十根指甲掐住枕头,“我不叫。”
“你在床上的时候叫得多好听啊。”男人唇瓣浅弯,“这会儿逞什么能?”
他嘴巴向来如此,乔予笙什么都没说,任由他轻轻擦着药,谈枭的动作一下一下很仔细,想起先前在楼下的画面,他视线盯向乔予笙后脑勺,若有所思道,“方才,我以为你会替她求情的。”
乔予笙眼神黯淡,乌黑的长发散在两侧,像一道屏障将她包裹着,“别人的事,同我无关。”
上完药,谈枭随手将棉签扔入垃圾桶,他好看的唇峰翘起个弧度,越发英俊。
“见到这种事,你们女人不都应该表现出纯善吗?”
“那条路本就是她自己选的,一个人一旦做出选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同她非亲非故,没有必要招惹麻烦。”乔予笙拢好衣服坐起,她说话时,小脸淡然如菊,谈枭静静听着,一双瞳仁越眯越紧,乔予笙理顺胸前的发丝,她仰着头,目光同他撞在一起,“她顶多不过16岁,说白了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不让她吃点教训,像她这种思想的女孩,往后在这社会上吃的亏更大,有些道理你比我更清楚,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懂得如何做人,人之所以会成长,会从幼稚变为成熟,全都是由吃一堑长一智中换来的。”
这个世界需要帮助的人太多,她的同情心显然不够用。乔予笙始终相信,所有能发生在自个儿身上的事,绝非偶然,全是自己一手造成,既然如此,那就该有勇气去承担,凡事总喜欢指望和依赖别人的人,迟早要被生活收拾够,直到她真正学会不再连累任何人为止!
谈枭很少见到这个样子的乔予笙。
他弯着唇,一把目光定在她恬静的脸上,乔予笙两手放于大腿并拢处,如沐的长发披至腹部,美的能勾人魂魄,但她自己,却不自知。
“去换件衣服。”谈枭冲她扬了记下巴,“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男人说完,折过一双长腿,他单手插兜,正准备朝门口迈开脚步,乔予笙陡然直起身,喊道,“谈枭。”
谈枭目光偏回,茶色眸底越见幽深。
“还有事?”
乔予笙屏住呼吸,他的眼神太锐利,她一时没敢直视上去,“那个,谢谢你。”
“嗯?”
真难得。
“我姥姥已经给我打了电话。”她瞧着男人腿上的黑色长裤,高档材质修饰出来的腿形无可挑剔,“我知道是你给的那二十多万。”
“所以呢?”谈枭玩味的眯了眯眼。
“所以,谢谢。”
“就只是谢谢这么简单?”
他笑的饶有兴致,空气弥漫的酒精未散,刺鼻感充斥而来,她抿住唇,“那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