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您不回公司了?”“我今天说话都要说两次吗?”他又爆炸了。“不,我知道了。”司机赶紧回道。在车里,赵赫修不断思索着居佩亭刚刚所说的话,他是冷血动物、他没有感情、除了钱与势,其实他一无所有?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却及不得不承认她说对了。而今天他真是十多年来头一次被她激起了所谓“人”的怒气。原来失控的感觉是这样?闭上眼,他靠向椅背,嘴角勾起的笑容只能用“无奈”来形容。☆☆☆☆☆☆☆☆☆回到住处之后,赵赫修便走进浴室在淋浴间内狠狠冲了个凉,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自己的脑袋好好的冷静冷静。可尽管他全身已凉快,可是浮现在脑海中的依然是吕佩亭天真的笑靥、吐舌头的俏皮样、生气时涨红脸的表情,还有今天对他既生气又绝望的调侃与嘲讽。从浴室出来不久,电话响起,他烦郁的将电话线拔掉,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他又关了机,这可是他从没做过的事,以往就算再累、再烦,他也不曾拒接任何电话。但是今天。他竟然什么都不想管,就算天大的事也一样。从酒柜拿出红酒足足灌了两瓶,太阳还没下山他已醉倒,梦里——“你说什么?季若涛有个私生子?”伯爵总裁陆恒望着妻子何丽丽,“这是真是假?”“当然是真的。”“他现在人在哪儿?在他生母那里吗?”陆恒眯起眸,紧张地问。“他生母生下他没多久就把他送来季家,后来居然跑去自杀了。”何丽丽勾唇一笑,“瞧你,这件事把你吓的!”“我怎不害怕、怎不惊吓?你快说,他现在在哪?”如今唯一可以名正言顺夺走他的一切的人就是那个孩子。“在季若涛去世后,我就将他还没满一岁的儿子送人了。”何丽丽冷冷一笑。“你把他送给了谁?”陆恒深深提了口气,“丽丽呀!我们一定要将他找出来。”“为什么?找出来跟你争家产吗?”陆恒睨着她,残酷的勾起唇,“不,我要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此我才能高枕无忧。”何丽丽原是伯爵集团创始者季若涛的原配,与季若涛生活近十年,原以为李若涛与他的伯爵集团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但没想到就在这睹即骨眼上他居然抱了一个孩子回来,告诉她这是他流落在外的亲骨肉,希望她善待这个孩子。但是数月后,季若涛却因为一场意外身亡,当时这件事在商界引起轩然大波。然而因为这个突然冒出的私生子,让怀恨已久的何丽丽趁乱之际将他交付给一名信任的手下送给一户乡下人家扶养。事隔三年后,她认识了现任丈夫陆恒,交往一年就嫁给他,因此陆恒便成为伯爵集团总裁。“放心吧!你早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她坐在沙发上,浅啜着一口香槟。“什么意思?”“就在我请人将他送到乡下后的隔年突然传来一个消息,他……夭折了!呵呵……出生就被人当接班人捧在乎心,才不过去乡下过一年的苦日子居然就死了,那孩子也太娇嫩了。”“你确定?”“百分百确定,我还去那孩子的坟前看过。”她撇嘴一笑。“既然早没了这个人,你干嘛又提及此事,还真让我头发都吓白了好几根。”陆恒睨了她一眼。“我这么说是要想告诉你,你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全是我给你的,你可要万万记住,别再给我搞个私生子回来。”何丽丽虽然年近五十,但是在她的勤加保养下,至今还风韵犹存!“放心,我一辈子都是你一个人的。”陆恒哈哈大笑,然后抱起她直接迈向两个人的房间。这时,陆恒与何丽丽认养的孩子从一旁现身,十五岁的他从八岁起便住进这个家里。然而,虽然他名为养子,可是他们只给他温饱,从没有给过爱,而认养他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表现他们对社会的善良之心,因为当时许多人都劝他们既无子嗣,何不做做好事认养一个孩子,不但有人继承家业,选可以提升他们在商界的地位与名声。,。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决定却引狼入室。因为他——赵赫修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以为已经天折的季若涛之子!当年抱走他的下人,因为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又想起老主人生前待他很好,就怕夫人不合。放过这孩子,所以故意放出孩子已死的消息,好让老主人唯一的后代可以平安的活下来。数年后,在陆恒打算收养一个孩子时,也是在他的刻意安排下,让他们将赵赫修带回家,目的只不过是想还给赵赫修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所以,“伯爵”本就是他的!本来就是他的……“是谁说我不择手段抢了伯爵?”他大吼了一声,随即从床上坐起身,汗流浃背的喘着气。再抬头,他看看窗外,无法确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回头看看床头的闹钟,他的眸子瞬间射出一抹厉光!十点半……难不成他从昨天睡到现在?严正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打电话叫醒他?走到电话旁才发现电话线被自己拔掉了,再看看手机,同样关了机。“老天,我简直是疯了才会这样。”他随即打回公司,不久严正接了电话,一听是总裁的声音,赫然叫道:“总裁,您上哪儿去了?为什么电话都不通呢?”“找不到我不会来我住的地方看看吗?”赵赫修揉揉太阳穴。严正有点儿为难的说:“总裁,您忘了吗?您以前曾经交代过,要我们别去打扰。”“事情有轻重缓急,你们就不会自行评估吗?”他皱着眉,“看你的口气这么急,公司有事?”“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您突然消失,我们很着急。”严正尴尬地说道:“您突然失踪还是头一次呢!”“我没失踪!”他不过是把自己关在家里而已。“是,我说错话了。”严正赶紧纠正。“算了,我马上去公司,昨天到今天的卷宗档案都摆在我桌上。”赵赫修爬了爬头发,然后去换衣服。“是的,我等您来。”赵赫修进公司后就一直处理公事直到中午过后,事情处理告一段落,他整个人往后一靠,疲惫的揉揉太阳穴。不一会儿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是他派出去的保镳打来的,于是他开口就问:“她中午有去我为她安排的地方吗?”“没有,她去了其他地方。”保镳回道。“哪里?”赵赫修眯起眸。“房屋中介。”’“她现在人还在那里吗?”赵赫修不自觉的按压着手中的自动笔,一下又一下的卡卡声就像他此刻凌乱的心情。“目前还在,不过似乎快谈好了。”保镳就站在店门外,透过窗望进去。“打电话给那中介公司,请他们想办法留住她,我马上过去。”交代之后,他便迅速离开办公室。来到楼下,他自行开车前往。车速就跟他乱糟糟的心情一样忽快忽慢,如果问他为何在短短几天内变成这样,他当真说不出原因。被她说穿了心思让他感到害梢,所以他计划疏远她,努力想表现出她在他心底一点也不重要。但是当他真的这么做之后,心情却出奇恶劣,没有该有的轻松与愉快,浮上心头的是意想不到的浮躁。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影响着他,让他挥之不去也忘不掉。,只不过在他的观念里,这世上的女人都是一样无情、自私又狠毒,但是她不是他那个毫无责任感的母亲,可以丢下未满周岁的他走上绝路;她也不是他那个自私自利、虚荣无情的大妈兼养母何丽丽,只知道剥夺他的一切,为的就是自己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