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府,白管家怎么找也找不到合适的红布。
这年头,一般也不会有人在家准备红布。
找了好一会儿,他才在柜子里找到了白举人早早为白文清准备好的用来结婚的几块上佳的红色布料。
现在白文清已经死了,这东西自然用不着了。
也不对,他白管家以后还能用……
忍痛用剪刀剪下一块,白管家看了看,又觉得有点小,索性再剪下一块。
叫来一个下人,他把话交代清楚,将两块红布交给下人后,生怕下人做事不力,导致革命党看不到他的红布,便郑重嘱托道:“去了那荒山,你找到最高那棵树,要爬高一点……在没有树枝阻挡的地方系上这红布,一定要保证在山下就能看到红布。”
交代完这些,又担心下人不尽心做事,忍不住说道:“这事办好了,回来有赏,要是办不好……”
说到这儿,他斜眼看着下人,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下人小心地应了一声,连忙跑出白府,做事去了。
现在的白府是由白管家做主,没有人敢不听白管家的话。
看着下人消失在白府,白管家松了口气。
只要联系上老Q,他的安全就有保障了……他想。
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忽然有下人进来禀告说,有人要见他。
白管家没有问客人是谁,便直接让下人把人带进来。
跟在下人身后走进来的人皮肤粗糙,衣服简陋,是个典型的庄稼汉,白管家对来人下意识地有点轻视,同时又很是奇怪,这人来找他做什么。
上下打量了一眼来人,他心中更感奇怪。
这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个庄稼汉,但是站得笔直,且敢于直视他,胆量极大,完全与他印象中的唯唯诺诺的庄稼汉对不上。
这种气质让他下意识地想起了徐真。
当初徐真来见白举人的时候,也是类似的姿态,惹得白举人十分不喜。
心中一个激灵,白管家试探着问道:“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来人在客厅中间站住了,看向白管家道:“有人让我问,为什么那么久了却不见红巾?”
是了!
白管家心中一个激灵,连忙挥了挥手,让下人下去做事。
等下人离开后,白管家立即起身,推了一张椅子,近乎讨好地对来人道:“坐……坐着说话,我先给你倒杯茶……”
来人不大适应这种情况,有些僵硬道:“我不喝茶,只问你问题。”
白管家心想,这革命党和老Q一样,做事都是那么直接。
他把剩下的话咽下,对来人说道:“我正想去挂上红巾,告诉你们一件大事!”
……
来人没有在白府待多久,大致一刻钟后便匆匆地离开了白府。
安全感大增的白管家没有追究这人从哪里来的意思。
他明白,自己知道得越多就会死得越快,像现在这样,革命党让他知道多少,他便知道多少才是最安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