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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第1页)

“电视里好像不是这样演的。”我稍微退开了点,举起双手比了两个C,“应该是这样,再这样,还有这样。”

原彻抿了抿唇,说:“好,那我再试一下。”

他领悟力可怕得吓人,在短暂实践中迅速掌握了接吻从入门到精通的技巧,我开始还忍不住偷笑,马上心跳得毫无章法,气都喘不匀,舌头被搅得又酥又麻,原彻越抱越紧,身下有什么东西抵住我。没想到这位纯情天使摇身一变成了接吻狂魔,我遭不住了:“不行,再亲就要出事。”

原彻退开,脸颊绯红,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略带委屈地看我:“好吧。”

我牵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小小声凑到他耳边说:“穿裙子腿好冷哦,我们躲到被窝里偷偷亲,好不好?”

原彻说:“好,那跑回去。”

我附和:“跑回去。”

我们一起向前跑,风吹起我的裙摆,他的衣角,风中有熟悉的清新香味,是香茅。夜还长,有时间把以前错过的故事细细述说。

23恶作剧与黑名单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在这个阴暗潮湿还充斥着不明气味的澡堂,剥落的白灰色老墙皮,地砖上经年累月的黄色水渍,通风口的蜘蛛,逼仄的走道,此起彼伏的嘈杂人声和占着洗衣台遛鸟打闹的男性青少年,构成了这个糟糕的地方。

但比起暴晒一天的汗味,并不是不能忍受。

热水浇下来的时候,水雾和帘布充当隔绝外界的屏障。显而易见,这种屏障仅小胜空气,所以有人闯了过来。

我只是一个无辜的沐浴者,在四面帘子的包围中束手束脚地洗澡。是的,没有墙,得在头顶的不锈钢管上拧开水栓才能洗澡,这是个山卡拉里的简陋澡堂。

隔着这些泛黄的布帘,我被隔壁淋浴间的某个人抱住了腰。

或许拥有年龄相仿长姐的男性都有过这种经历——被意淫和其他男人的爱情故事,甚至更进一步,被写进所谓的做鸭子的小说。我一直以为我在原微笔下是个烤鸭师傅,直到她得知我要去军训后跟我开了整个暑假肥皂的玩笑。

“说真的,阿彻,你小心点,肯定有小男孩对你见色起意。”原微笑得不像好心劝告。

彼时我正做完第五组卧推,肱三头肌有些充血,我甩了甩手,“那就来吧。”

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抱着我,角度刁钻地向我撞来,说得上是练柔道的耻辱,我居然一时不备被他扑倒了,还摔在瓷砖地板上磕到了额角。

昏天黑地中,原微的日夜灌输起了作用,我首先想到的不是飞来横祸,而是见色起意。

帘子的挂环在铁丝绳上英勇就义,喀嚓断得整齐,兜头将我罩在不知多久没清洗的湿滑地面上,那人压在我身上不安分地摸了几下,一骨碌爬起来,我听见拖鞋凌乱的踩水声,水滴溅到了我裸露在外的小腿。

紧接着,他凌空朝我的腹部来了记肘击。

我忍不住骂了句粗话。

他跑了。

我抓起浴巾追出去,可惜为时已晚,走道上已经不见人影。

对面淋浴间的帘子底下鼓动着,掀起来,露出一个沾着泡沫的脑袋,以及小段雪白的胳膊内侧,他手搭在头上,状似不久前还在洗头,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地打量我,呀地一声:“原同学,你额头怎么流血了?”

我伸手去摸,果真见了血,他抓抓脑袋,缩回布帘后面,声音传出来:“你等一下,我很快洗完了,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我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倒回去简单冲洗一番,穿上衣服,真的跟他去了医务室。

他说他叫秦思故,和我同班。

我对他的零星印象不足以支撑整个过程的交谈,好在大部分时间是他在讲话,他絮絮地说我肯定是被恶作剧捉弄了,又义愤填膺地骂那些下黑手的人。

我走在他稍后些的位置,瞥到他衣领上的标签翻了出来,XL号,慢慢被发尾滴落的水珠打湿。他让我用他的毛巾捂着伤口,称是高温杀菌过的全新原装,他带了一大包,每天拆一条,今天的给了我,所以衣领乃至半个后背都被未干的头发洇湿了。

这样的头发明天全体检查仪容仪表就得被剪掉,我想。

“没关系,”他回头注意到我的视线,不以为然地笑起来,“回去换件衣服就好了。”

该怎么形容他的笑。

鲜活,情绪高涨,像个小太阳。

我听到胸口有种微妙的动静。仿佛纪录片里拉快了时间轴,雨季降临埃塞俄比亚,土层中成千上万的油菊沉寂过漫长黑夜,在高原上破土而出的那一下,孱弱又顽强。

“你小心点伤口,我先走啦。”他笑着跟我挥挥手,闪身进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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