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续勾着嘴角捏捏他的脖子:“吃东西了吗?没吃我给你做点儿。”
“在飞机上吃过了,我去冲个凉先。”
周泽脱下大衣扔沙发上,自顾自在门口的鞋柜翻出上次穿过的拖鞋,拉着行李迈进了卧室。
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两门衣柜,摆放的位置和当年完全一样,无非是高低床换成了一张一米五的大床而已。
……
打开行李箱,翻出睡衣,跟在他身后的程续从衣柜里拿一条浴巾递给他,周泽抱着人啃一口,颠颠地晃去了浴室。
热腾腾的水从他的脸趟落,将他湿漉漉地包裹住,沐浴露的味道从他的指间透过鼻息散向四肢百骸,是他熟悉的程续的味道。
他沸腾了一天的情欲奇迹般散去,强烈的酸涩感从心底涌出。
就在这个浴室,十四岁的他带着满身的伤,赤条条站在这个人的跟前。
就在这间屋子,他不知不觉爱上这个人,细致观察他的样子、揣摩他的心思、肖想他的身体。
那么长的时光里,他从不敢奢望到努力争取,到被反复拒绝,到彻底失去期待…
他的心始终在他身上,只在他身上。
--------------------
合欢酒
周泽这个澡洗得是真有点久了,他穿上睡衣出来时,程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抬眼看着他笑:
“我以为你害羞不敢出来了,再五分钟,就准备去‘请’你了。”
“激动到昏厥会不会可能性大一点?”周泽在他身旁坐下。
茶几上两杯红酒给了周泽极大的惊喜——
原来程续并非毫无情趣,在这对两人而言意味深长的一夜,也知道倒上一杯象征天长地久的合欢酒。
他端起杯,刚想夸他,程续比他先开口:
“前两天柳叔送来的,非要开了和我喝一杯,味道不咋滴,剩半瓶,据说开过的红酒不能放超过三天,巧了,今天你来了。
正好喝了,别浪费。”
周泽已经冲到嘴边的话被生咽了下去,梗得他有点心塞。
“试试,说不定我觉得难喝,你觉得还行。”
程续似乎并未扑捉到他那跌宕起伏的情绪,朝他扬扬下颌,用眼神、语言甚至肢体动作,鼓励他喝下这杯剩了三天自己觉得难喝的酒。
心有千千结,却不想破坏这苦等几千日换来的春宵一刻,周泽慢吞吞把酒杯凑嘴边。
嗯?浓郁的黑色水果芬芳,闻起来很熟悉,
他疑惑地看程续一眼,程续面色无恙地偏头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