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心中颇有些失望,他没见到想象中的人来人往挤破了门槛热闹非凡的景象,也没有见到全体员工夹道欢迎新东家到来的场景,林风郁闷的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里取出那串钥匙,试了一把又一把才打开了铁门,带着失落的心情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进去后才发现别有洞天,里面面积颇大,进门就是一个大厅,迎面就看见一堵一人多高的柜台跟墙似的横在大厅中,林风比划了一下,以他的个头,还要举起手才能够的着柜台面。
这是典型的旧社会典当行的柜台,店内伙计站在高台后面居高临下,来典当物品的人要昂起头才能和伙计说上话,这无形中就增加了典当物品人的心里压力,如此也更方便典当行议价杀价。
大厅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耳房,林风猜测也许那是招待熟客或者贵宾密室洽谈的地方。高大的柜台内嵌着一扇木门,林风伸手轻轻推开,沿着门后的走道来到一墙之隔的后厅,后厅比前厅面积略小,一应家具齐全,靠墙有一个黑漆漆的壁炉,整个格局明显就是典型的西洋装修风格。
后厅有一道螺旋式的楼梯联通楼上,二楼是分隔开的一间间房间,林风将手中的钥匙一把把试过去打开每一间房间的门,所有的房间都带有一个沿街的小阳台。
三楼也有一个客厅和一个壁炉,房间就没那么多了,但是每间面积都比二楼的房间来得大,还有单独的卫生间与沐浴房,似乎这里是主人的卧室与书房。
三楼顶上是一间阁楼,阁楼外的平台是一个空中花园,那些植被不知多久没人打理了,四处疯长。阁楼里面堆满了杂物,林风在杂物堆里发现了一块巨大的牌匾和一个笨重的铁箱。
牌匾古色古香沉重无比,林风废了好大劲才把它搬出来,只见牌匾上烙着五个鎏金的古篆字,依稀是“四海典当行”的字样,这便是典当行的字号了吧,林风猜测到。
再打开铁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册册账本,账本的上面压着几张厚厚的羊皮纸,竟然是四海典当行的营业执照等等证件,看那营业执照上的格式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的,再看颁证的时间,竟然是一百多年前注册的。
逛了这么一圈下来,林风再蠢也看出来这家典当行其实就是个空壳了,看这房间处处积满厚厚的灰尘就知道,这四海典当行早已人去楼空搁置了不知道多久,现如今可能连营业资格都不具备了吧,实际上就剩下一栋三层的小洋楼了。
奇怪的是这栋楼房里所有的家具陈列物品都还是按照原来的位置摆放在那里,林风有一种错觉,他似乎感觉到这里的主人在离开的时候,一定认为自己还会再回来。
林风并没有因为四海典当行是个空壳而懊恼,反而有种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惊喜,刚才失落的心情也烟消云散了。
就算这家典当行是个空壳,它留下的这栋小洋楼也值不少钱了,而且这栋房产的地契就在自己手里的文件袋里,和典当行一起移交到自己名下的,在这房价居高不下的时代里,多少人在蜗居,多少人在合租,多少人一辈子都在做房奴,而自己在一夜之间就拥有了一栋小洋楼,林风觉得自己应该知足才是。
况且自己对典当这一行就是个门外汉,就算四海典当行现在还能正常营业,不见得自己就能把他经营好。
林风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心中开始盘算:既然四海典当行不能正常营业,那么这条财路自己就不敢奢望了,可是二楼有那么多房间,完全可以当作公寓出租出去,还有一楼的大厅,可以租出去做店面,嘿嘿,以后自己就翘着二郎腿做个包租公收租好了!
要把房子租出去就要让人家知道自己有房出租,现在传播讯息最快捷的渠道无非就是在报纸上刊登广告或者在房地产中介的网站上发布公告,可是在把这些讯息传播出去之前,林风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这栋房子空置了这么久,肯定要翻新一下,厚厚的灰尘要打扫,墙面要重新粉刷,电线都老化了要重新拉,地毯发霉了也要换掉,此外再添置些电器布草啥的,林风掰着手指头算计着翻新这栋房屋要花钱的地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些开销一项项累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钱,差不多要把林风这几年的积蓄掏空了。
好在租户入住后自己就有一笔押金的收入,一个月后房租就源源不断的流入自己口袋了,林风的眼光看的很远,也就是前期的几个月难熬,咬咬牙克服一下也就过去了,等过了这个槛把房子都租出去了,自己就会得到丰厚的回报了。
想到这里林风马上行动起来,他想现在就去联系装修承包商,下了楼走出大厅,在关铁门的时候林风接到了一个电话。
竟然是“香格里”西餐厅老板娘戴丽雅打来的电话。
原来昨晚是餐厅结算薪水的日子,林风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去上工,这是电话通知他过去领钱的意思。
戴丽雅是个离异的三十岁出头风韵犹存的独身女人,如果说少女是一颗青涩的桃子,那么像戴丽雅这样的少妇就是一颗成熟饱满的紫葡萄,在林风的印象中,戴丽雅在员工面前冷的像一座冰山,却在前来用餐的达官显贵面前笑颜如花
林风干活一直很卖力,他只是一名做钟点的小工,薪水都是按小时计算的,没有去上工自然就没钱,倒不至于与戴丽雅之间会发生激烈的矛盾冲突,而且在电话中戴丽雅的语气一直都是平稳的,没有责怪林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