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班上的人渣们又是一阵哄笑,林小夕那张破嘴,倒不如不维护的好。
我忍不住白了林小夕一眼,林小夕似乎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为了弥补她说错话的过失,她啪的拍桌子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制止哄堂大笑的人渣们:“笑什么笑什么?还笑!向晚要是王八,你们也是王八,王八笑王八,好意思吗你们?你你你……长得那么又矮又肥,你就是王八蛋。”
坐在我们前面的胖墩儿徐大发原本是笑得最高兴的那个,林小夕‘王八蛋’三个字一出口,他瞬间收起了笑容,默默闭上了嘴。看得出来,他的自尊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行了行了,闹什么。”严寻没有想到一句王八会引来轩然大波,赶紧出口平息。
在人渣们闭嘴之后,他咳嗽了两声,刻意掩饰他的尴尬说:“天冷了,同学们要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天冷怎么不安空调,我趴在桌子上,冷得鼻涕都快流出来了,怨念并且嫉妒的望着讲台穿着羽绒服的严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穿两件衣服就暖和了,我都穿了四件还冷得发抖。只怪我太穷,没有羽绒服,也没有棉衣,前些年的都太短,基本穿不上了。
这几年,我爸彻底变成了后爹,基本不给我买衣服,有时候我真心怀疑他不是我亲爸。
高中的时候还能凑合凑合,现在我就只能挨冻,我倒是想买,那得有钱才行啊。由于太冷,接下来的十多分钟,我都像只老乌龟一样缩成一团。
在教室里坐的太久了,我双脚也冻僵了,走路都不大稳当,走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来。原本秦露是要给我衣服穿的,林小夕也要给我,可我没要。自尊心作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不习惯和人太过亲密。
穿室友的衣服裤子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却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习惯了一个人,不到迫不得已时,我也不会去求助他人。秦露帮我冲完话费,一有钱我就立即还她。
对此,秦露表示很无奈,她说出来混江湖,就得不拘小节。我笑回,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为了不欠人情,我就挨冻受饿,一路冻回了寝室,寝室里也不暖和,说具体点儿,是我的床不暖和,我就一床被子,还是夏天的。
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我决定拿出奖学金去买一件棉衣和一床被子。
要再这么冷下去,还没等我爸和孙红那对儿人渣死,我就先死了,我可不能死在他们前面。
“老板,就三十块卖给我吧!”下午六点左右,在学校外面的商铺里,我小心翼翼的摸着那件标价一百七的棉衣,像狗汉奸巴结小日本儿那样巴结着老板。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大妈,她的脸色不大好看:“小姑娘,你是来捣乱的吧?这件衣服一百五已经是卖价了,三十块,你当我这儿是慈善机构吗?”
“那四十吧。”我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收回手,忍痛又加了十块,可怜巴巴的望着胖大妈,企图勾起她的同情心:“你看我就一学生,我没钱我……”
“没钱就别买。”胖大妈果然是商人,没有半点要当慈善家的意思,无情的打断了我的话。
走出店铺,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我一头长发在风中凌乱,鼻涕也跟着流了出来,我伸手摸了摸衣兜,连卫生纸也没有了。
我忽然很想哭,很想我妈妈,我妈妈在的时候,我还真是从来没有受冻挨饿过。
奖学金加上兼职的钱,节约一些,勉强能维持到放假,可是……明年的学费该怎么办,连今年大学的学费,我都是威胁我爸和孙红,他们才肯替我交的。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做兼职,那些钱,根本就不够我的学费。
我站在商铺外面,眼泪止不住流出来,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哭得正是兴头上,手机忽然响了,我看也没看就接通了,还没等我说话,里面传来严寻的声音:“向晚,到校外的便利店外面来一趟。”
我想了想,便利店离得我这里就几步路,便应道:“好。”
刚刚走到便利店外面,我就看到严寻高大的身影,我慢吞吞的走过去,低声喊他:“严老师。”
“嗯,给你。”严寻回过头来,顺道把手里的购物袋递给我。
我颇感莫名的盯着严寻,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严寻拍拍我的肩膀说:“天冷了,穿羽绒服会保暖一些,别感冒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购物袋里的东西,是……一件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