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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三个人穿上从哈利的手提箱里拿出来的鞋套，然后排成纵队进入房间，并注意避开溅出的浓重的血迹。哈利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此案与达琳谋杀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喉咙处深深的伤口：凶手如此强健有力，刀口几乎到达脊柱的位置;双手被仔细合在一起，像祈祷一样：面具放在脸上，没有系住。

哈利马上走到尸体旁，拍了两张尸体原位照片，然后他从鲍比&iddot;乔的脸上小心地拿起面具。他看到鲍比&iddot;乔额头上刻着&ldo;私通者&rdo;三个字。他站起身，又拍了两张移去面具的照片，然后跪下，凝视着鲍比&iddot;乔毫无血色的脸。

&ldo;我本应该待在外面监视你。&rdo;他轻声说。

&ldo;你说什么了吗?哈利。&rdo;维琪问。

他摇了摇头，&ldo;没说什么。&rdo;他看了一眼手表，&ldo;三个小时前我在这里。我把他吓坏了，我甚至想到待在外面车里看他是否要去见谁，或者是否有谁来找他。但我觉得还有其他事情必须先做，于是我要求派一辆巡逻车过来。要么他们没来，要么来了，但他们没有看到是谁杀了他。&rdo;

&ldo;我去核实一下。&rdo;维琪说。她到外面去跟门口的警官核实。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巡逻车也应该一直在附近巡逻。

哈利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抬起鲍比&iddot;乔的手腕，又伸手动动他的下巴。尸偎还没有开始，但是考虑到房间内空调的巨大作用，这个过程有可能被延迟了。他把手伸到鲍比&iddot;乔的衬衣里面，感觉一下他腋下的温度。摸起来依然温暖，这表明他死了不到三个小时。

&ldo;我本应该留下来监视。&rdo;他自言自语地说。

&ldo;不管是谁杀死的他，那个人可能一直在外面监视着你，等着你离开。&rdo;吉姆说。

这话吓了哈利一跳，他忘了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但这话说得非常在理，哈利怀疑杀死鲍比&iddot;乔的凶手是否跟搜查他家并用手枪打了珍妮的那个人是同一人。也许你在朝正确的方向看，却看错了人，他告诉自己。

吉姆的话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ldo;如果你这里不需要我，我想去检查一下案发时班尼武度在哪里。至少，从表面看，这跟杀死达琳的是同一人，如果尼克在过去三小时内有不在现场的证据，那他基本上就与此案无关了。&rdo;

哈利回头看看吉姆，点点头，&ldo;好想法，如果你想去，我这里没问题，但你首先要告诉维琪一声，确保她那里不需要你。她清查过达琳的犯罪现场，还有那个被害牛仔的现场，所以我想让她留下，也清查一下这个现场。她很容易发现我忽视的任何相似点。&rdo;

&ldo;我会告诉她的。&rdo;吉姆说。

哈利把注意力又转回到尸体上。他仔细查看尸体的双手，上面覆盖着干燥的血迹，这表明鲍比&iddot;乔曾试图用手止住从喉咙流出的血，却无济于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迹象表明有过搏斗。哈利以此断定，鲍比&iddot;乔与那人很熟悉，熟悉到可以让他近身的程度。此外，凶手不仅强健有力，而且行动敏捷。在这位年轻的牧师还未意识到怎么回事时，那人就已逼近他并迅速移到他后边。军事训练?他一下子想起了贾斯廷&iddot;克雷尔比。这位第一助理牧师曾告诉哈利，他加入教会以前做过很长时间的水兵。但也可能是其他人，所以他必须开始检查与教会有关的每一个人，看看他们有无服役的经历。

接着，他查看尸体的伤口。跟达琳的一样，伤口看起来也是由从右向左的动作造成的。如果鲍比&iddot;乔被人从身后抓住‐‐这是唯一可以实施这么大力量的方式，那么伤口的切割走向表明凶手用的是左手。

&ldo;这个人在杀人前是如何靠近他们的，靠得又是如此之近?&rdo;哈利大声问，&ldo;是因为他让人太恐怖了，以至于被害人不敢动弹吗?还是因为他异常迅速、异常敏捷?&rdo;

他直视着鲍比&iddot;乔的眼睛。那双眼睛还没有变得浑浊、暗淡。眼睛里还有恐惧，哈利想。这跟那天下午鲍比&iddot;乔打开门时哈利在他眼中看到的恐惧是一样的，但当这位牧师意识到那不是他预料中的人后，那种恐惧又从眼中消失了。

&ldo;那人是谁?你当时在等谁?&rdo;哈利低头看着尸体，好像在期待鲍比&iddot;乔重新活过来回答他的问题。

公寓的门开了，维琪走了进来，&ldo;被派到现场的同一巡逻警车曾收到你早些时候的要求。遗憾的是，在麦克马伦-布斯出了一起交通事故，所以当时没能开过来。&rdo;

哈利慢慢点点头，&ldo;我本应留下来监视他。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我内心能感觉到这一点。他要么出逃，要么去找人帮忙。他甚至告诉我，我逼他做的事情可能会让人把他杀死。他不是在跟我耍花招。不管他说的是谁，那人确实把他吓坏了。&rdo;

&ldo;你逼他做什么了?&rdo;维琪问。

&ldo;交代他知道的监视达琳的其他人，那些试图抓住她违反缓刑规定的把柄的人。&rdo;

&ldo;所以你还是认为这是教堂的某个人干的。&rdo;维琪的声音里流露出她所有的怀疑。

哈利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转回到尸体上。

&ldo;你为什么不考虑班尼武度呢?&rdo;她质问道，&ldo;因为他是个兄弟警察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