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花决定赌一把,把能想到的证据全烧掉。烧得一点不剩再扇自己巴掌,打得见不了人才跑出去。
逢人便哭求救命,说男人要打死她。等好几个村民过来,只看见几具尸体。
死者的家人当然不会放过她。
牛春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坚决表示她出去时人还活着。
几个妇人上来想撕扯打她,被村民拦住。反正牛春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死咬不是自己害死的。
如她所料,村里人没报官。由村长出面,派几个人检查屋里简单查验。
认为他们喝醉酒误食老鼠药,至于怎么误食猜测纷纭。
死者的家人不依不饶,坚信是牛春花做的。就算不是她做的,也该赔命。
村长怒喝胡闹,把他们打发走。
牛春花脸上的伤,没擦药肿得老高。村长看着她长大的,也知道强迫出嫁后的日子不好过。
但他不认为牛春花有胆子敢杀人,让她收拾收拾回娘家去。
牛春花照做。
然而回去得到的不是父母的关怀,而是又可以再嫁收聘礼。
出了虎穴,她坚决不入狼窝。
牛春花与父母大吵一架,用尖石划破脸:“这辈子我死也不会嫁!别想再安排我!”
单方面断绝关系,她收拾包袱立刻出村。离开前,去那几个人的坟上踢了供奉的香烛果品。
畜牲不配!
而后牛春花头也不回走了,兜兜转转来到缤城投奔牛三嫂。
只是造化弄人。
她以为终于能过上像样的日子,不料丑恶的男人化成厉鬼找来。
缠得她日夜难安,还牵连旁人。
牛春花捂脸痛哭,她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为什么那么难?
那么难啊。
如此遭遇,阿蝠想起聂云兮。出众的容貌,被恶心猥琐的男人强取豪夺。
她们力量微小,似乎只有死才能解脱。明明她们不过是烂漫笑着,期盼未来的少女啊。
水盈拿过钱匣打开。
里面装着好些铜钱和碎银几两。这大概是牛春花全部的积蓄。
因不知请驱魔师多少钱,全部带来。盖上盖子,水盈一笑:“这单生意我接了。”
牛春花抬头,泪眼朦胧。
水盈放下钱匣起身:“阿蝠,宽慰宽慰她。我去救人。”
“我一起去。”牛春花站起。
看看她,水盈没意见:“那就一起。反正不是什么麻烦事。”
别的驱魔师束手无策,怎不算麻烦事?牛春花忐忑跟着,希望一切顺利。再没人因此牵连。
搞到最后,大家一起出门。
刚吃晚饭,当遛弯吧。
牛春花带他们回家,邻居在隔壁。
阿蝠上前敲门。
精神不济的男人打开门:“你们是?家中有事不便待客,还请见谅。”
水盈上前一步:“我是驱魔师,能救回你妻子。可以进去看看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