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身材,标准地出人意料,就连身体的比例都意外地符合美术上的比例,小头宽肩,窄腰长腿。
钱妮觉得,自己当真是捡到宝了。
“一般这样的,得画多久?”
男人再次忍不住开口。
说实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眼前的女孩还是他心心念念盼了四五年的女孩。说没有邪念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现在,脱光了衣服坐在她面前,女孩不经意间地朝着自己瞥一眼,即使那眼神里除了认真之外别无其他杂念,但仅仅是如此就激起他心中的一片荡漾。
好在腰间的浴巾是比较硬的材质,但凡换个丝绸或者是其他柔软一点的布料,怕是自己身上都所有反应都会暴露无疑。
“好几个小时呢,反正今天一天你是别想跑了。”钱妮说着,以为缪云琛会觉得尴尬,于是又开口宽慰了一句:“你放心,这个画室没人来,窗外没道,别人也是走不进来的,今天一整天画室都被我给预定了,你就别想跑了。”
缪云琛偷看着认真画画的女孩,随即忍不住轻笑一声,一时间倒是在心里唾弃自己有些邪恶的想法。
“我知道的。”
画室里开了空调,以至于缪云琛脱光了衣服也不会冷。
从一开始的无措,到后来渐渐地习惯,画室里,女孩认真地勾勒着男人身上的每一个细节,而男人则是坐在高脚椅上,认真地用视线描摹着女孩的每一处五官。
记忆里,那时的他还是那个一穷二白的臭小子,第一次瞧见这些画架和画笔的时候,不得志的少年前所未有地感受到女孩与他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差距。
他不是没有在书店里偷偷看过这些颜料的价钱,不过是小小的一罐就是他好几天的饭钱,所以当他看见女孩摆弄着那些颜料,渐渐调出丰富多彩的颜色后,这种仿佛是从阶级里带出来的差异感让缪云琛不由得开始自卑。
虽然打从一开始,缪云琛就深刻地意识到女孩与自己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到底还是太向往光明,以至于冲动战胜理智。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似乎都像是在刻意地逃避这个问题,和钱妮相处的每一天也都像是偷来的日子一样。
但那一次看见女孩画画后的场景,无疑是让他陡然清醒过来,他们之间,到底还是那个云泥之别。
他是被踩在阴沟里的淤泥,而她是天上无人能及的彩云。
可怜的自卑心作祟,以至于在那日结束之后,偷偷将那副没完成的画给偷了回去。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似乎也经历了很多,到现在,他坐在这里,不再是那个只能坐在她身边妄自菲薄的人,倒是成了她画中的人。
这么想起来,不免有些怅然。
“公司那边已经让祝成阳打理好了,你什么时候想要回去上班都行。”缪云琛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