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开口道:“你真的决定了?”
“嗯。”舒桥淡淡的回他,“没有转圜余地。”
郁柏丞从玄关处缓缓地走了过来,在舒桥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突然离婚?”
“我以为,我们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离婚不是最优选,不是吗?”
舒桥懒洋洋的打断他的陈述,“郁柏丞,我昨天已经说了——我不想再继续过下去。”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厌烦了这样的日子,不想和你在一起。”
郁柏丞一愣,他无意识的抓紧自己的衣摆,有些很无措的样子:“我、我说了,以后会一直打抑制剂。”
“这不是最重要的事。”
“我敢打赌,你可能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我到底在跟你说什么。”舒桥叹气,“其实当初结婚,我就没打算真的跟你捆绑一辈子。”
“郁柏丞,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
“又或者说,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郁柏丞像个卡壳的机器人,木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但是最终,不知他想通了什么,所有外露的情绪像是一汪死水般重新归于平静,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所以……你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只是现在才通知我,是吗?”
“对。”舒桥毫不犹豫点头。
郁柏丞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安静的从椅子上站起,走到餐桌前拿起那两份离婚协议书,在最末尾处一笔一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严谨的就和当初结婚的时候一样慎重。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
“对于财产分割,我没有任何异议。”
郁柏丞脸上看不出喜怒,仿佛就是个在执行程序的ai,即使是离婚这样的场合,他也摆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舒桥想,也许他的脑子里只是在计算着,离婚这件事对双方的利弊到底是多少。
自始至终都是这么讨厌的,冷静到冷血的态度。
“明天一早,民政局见。”舒桥拿走自己的那份协议,顺手把家里的钥匙解下放在桌上:“这是房子的钥匙,从现在起,物归原主。”
“以后你家如果遭了贼,可别赖我。”
郁柏丞看了看那串亮晶晶的钥匙,抬头看向他:“你要去哪?”
“回我自己家。”舒桥推着最后一个行李箱,慢悠悠的回他:“反正有地方去。”
“你放心,离婚了也不代表就是仇人,我暂时不会拉黑你的号码,有事还可以找我帮忙。”
郁柏丞没想到他动作这么雷厉风行,等看到舒桥真的在玄关换鞋后,他才有了反应立刻跟了过来,抬手一把拉住他:“舒桥,你可以不必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