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顺势朝他鞠躬,回嘴道,“奴才的不是,但即使在宫里,奴才也要带刀巡游。”
言下之意他太小题大做,他是九营总督,整个皇宫里他随意携刀行走,不过是进一个御马监。
刘乾眼底生寒,随即笑了笑,“小陆子有本事了,咱家哪儿敢说你什么。”
陆韶朝身后招手,便有禁卫上前将王欢抬起来,他浅薄笑道,“掌印说笑了,奴才得您恩情才有今日,您有什么想知会奴才的,奴才能帮上忙自然尽全力。”
刘乾打了个哈欠,冲他挥手,“晚了,回去歇着吧,咱家可不敢指派陛下的人,没得告到陛下面前,咱家这个掌印也坐到头了。”
陆韶笑一瞬,转步带着一大帮人离开了御马监。
等他走了,自左右耳房络绎走出来十几个缇骑,刘乾面色阴沉,抓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他原以为是陆韶独自前来,这样他就能偷偷将他杀了,没想到这小子鸡贼,竟带了禁军过来,倒叫他逃过一劫。
刘乾憋着一股火气,俄顷他转头跟身后缇骑道,“幽州真出现了瘟疫?”
那缇骑跪地上道,“回掌印,幽州瘟疫已致千人伤亡,当地藩司连奏了七道奏折,目前太医院还没研制出汤药,藩司只能暂时关住幽州城门,估计撑不了多久。”
刘乾对他招手,他跪到跟前,刘乾在他耳边窃窃私语,随后直起身龇牙笑,“去,给咱家把这消息散布出去。”
——
陆韶将王欢带回府中,大夫给他诊治后,开了些药让底下小厮去熬药。
他伤的太重,药汤灌下去仍然昏迷。
韩凝月坐在床边不停落泪,她现今孤身一人,只有王欢会逗她,平日里那么活泼的人成了这副模样,她实在太难过了。
陆韶站旁边看她哭的收不住,勉强道,“韩小姐,他没死。”
韩凝月瞅他一眼,眼泪哗啦啦掉,“……也不知怎的,我看着他这样,就忍不住想哭。”
陆韶抽了抽嘴角,挪脚退到门边,静看着她哭,绝不上前再过问,她跟姬姮是两个极端,姬姮看起来凶,哭起来叫人心疼,抱怀里能抱一整天,顺顺背就哄好了,这位韩小姐瞧着像泪泡出来的,光他见过的就哭了好几次,只瞧这架势不像一般人能哄住的。
韩凝月越哭越难过,眼泪水啪啪掉,一直哭了有半个钟头,床上王欢醒了,王欢一瞧她哭,立刻心疼的要起身安慰她,可谁知胳膊才一伸,就哎呦一声栽回去。
韩凝月慌忙凑近道,“你,你哪儿疼?”
王欢搔着头,腼腆的跟她笑,“你哭的我心疼。”
陆韶鸡皮疙瘩起一身,大跨步走了出去,随他们打情骂俏去。
韩凝月呆在当场,反应过来就想往外跑。
王欢连忙倒在床上,哎呦哎呦叫唤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韩凝月霎时紧张,忙进前看他,看不出他哪儿疼,便着急道,“我,我给你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