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升的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胡云芳的样子,这是一个干练的警察,跟杜竹清一样,往那里一站,全身透着煞爽英姿,两人都是一类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理素质越发的好了,虽然猜想到可能是找到自己吸血的蛛丝马迹,可他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心里活动异常。
“我不在家,明天临晚才能回去,如果没问题就周一吧,周一你去乡政府找我。”李东升压根就没问什么事。
“那就在电话里说吧,就几个问题。”
“好吧。”
“你认识吕金福吗?”
“见过一面。”
李东升爽快地承认了,既然胡云芳已经找到他,肯定已经从张小四那里知道他曾经胁迫他去吕金福家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胡云芳其实是想听到李东升否认的,可李东升如此干脆的承认让她有些意外。正常人的想法,警察询问肯定是有目的而来,自然是下意识地否认,然后再解释。李东升只是一个基层干部,跟普通人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他是那些个修炼有成的老奸巨猾的高级干部,能有这样的心理素质倒是正常的。
“能说说具体情况吗?”胡云芳很快就压下多余的想法,她是一个有能力的警察。
虽然警察和军队中也有很多拼爹的,可这两个地方不是光靠拼爹就行的,没有能力是根本不行的。这就是强力部门和官场的本质不同。只要领导不是傻子,就不会允许无能之辈充饰强力部门。否则,亡国就只是时间问题。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谁都懂,历史上的那些大奸大恶之辈,就是忘记了这一点,才会弄得国破家亡。他们就像是癌细胞,用自己的壮大导致了肌体的灭亡,最终自己也跟着灭亡了。
“那天我和杜县长吃过饭之后,被三个地痞拦住了,就是张小四和他的两个跟班。幸好我在大学里练过一些搏击。制住了他们之后,逼问出是吕金福指使的,于是就让他们带我去找吕金福。在张小四的带领下,我轻易地就见到了吕金福。他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对付我,经过协商,他给我二十万,我就不再追究。而他也保证不再找我的麻烦。说实在的,我并不相信他,一直提防着,却没想到恶有恶报,他竟死了。不瞒你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高兴,真的。”反正吕金福已经死了,李东升自然是随便忽悠。
“当时你为什么不报警?”
面对胡云芳的问题,李东升顿时就嗤之以鼻:“我相信公安局有不少好警察,却不是全部。”
说着,李东升的话锋一转:“胡警官,你认为我当时报警有用吗?”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很显然,身在其中的胡云芳感触得比李东升要深刻的多。以吕金福的能力,公安局内部为他通风报信的人多了去了。他们甚至利用这一点向吕金福索要好处费。
其实,这种情形并不是中国特色,发达国家也是一样。没见到那些个大毒枭被抓到之后,非但没有被处以极刑,还专门在监狱里为其准备住所,除了不能出去,要什么有什么。甚至还肆无忌惮地遥控手下继续贩毒。原因很简单,他们摆平了更多的高官。
胡云芳并没有感慨,这是她无法解决的,她的人生目标就是侦破一个个大案要案,攻克难关,因此,她紧跟着就问道:“你后来没跟吕金福有接触?”
“没有,我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哪有功夫跟一个黑社会接触,再说了,我也没打算跟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
从胡云芳的这个电话中,李东升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警方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换一个说法就是他抹除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