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红林镇刘家村外的羊肠小道上,一辆灰色面包车静静地停靠着。车内,陈嘉南阴沉着脸,环顾了一圈身边的兄弟,沉声下令:“彪子,进村打听一下刘振北的家在哪里块!”
彪子点头答应,迅速下车,消失在夜色中。郑三平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把玩着短刀,好奇地问道:“南哥,兄弟们怎么以前没听你讲过弟弟、妹妹的事呢?”
陈嘉南吸了口烟,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不要怪当哥的没有给你们讲,社会太乱,人心复杂。我只想妹妹和弟弟一生平安幸福。”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我14岁那年,我父母不幸车祸遇难,肇事司机逃逸。村里人帮忙简单地操办了父母的丧事,堂叔为了霸占我家的房子,把我们兄妹三人赶了出来。我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怀里抱着一岁的弟弟,领着七岁的妹妹出来讨生活。我当时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弟弟妹妹能吃饱,让我干什么都行。谁如果敢欺负他们,我拼了命的干死他。”
说到这,陈嘉南眼中闪烁着泪花,继续低声诉说着那段艰难的岁月:“那几年真是可怜,我们晚上住在桥洞里,白天出去找活干。16岁那年,我开始出来混,日子才慢慢好过一点。”
郑三平、二宝、刘四狗三人听着陈嘉南的叙述,沉默不语,只有烟头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过了许久,郑三平打破了沉默:“南哥,兄弟们怎么会怪你呢?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的苦我们都懂。现在,我们只想帮你找回弟弟妹妹,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二宝和刘四狗也附和着点头,表示支持。陈嘉南听后,感激地看着他们:“谢谢你们,兄弟们。我真的很感谢你们。只要找到我弟弟、妹妹,我给你们每人100万!”
刘四狗眼睛一亮,激动地高呼:“南哥,你说真的?”
陈嘉南看了刘四狗一眼,认真地说:“我陈嘉南什么时候骗过人?我说的话,一定算数。”
兄弟几个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坚定和信念。他们知道,这次行动不仅仅是为了陈嘉南,更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家人和未来。他们相信,只要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找到陈嘉南的弟弟妹妹。
夜幕低垂,七点多钟的时候,彪子从村子里慢慢晃悠出来,来到了面包车旁。他上了车,向陈嘉南汇报道:“南哥,刘振北家的具体位置已经摸清,只是家里现在人挺多,都在喝大酒,我在那里蹲了很久,也没见他们散场的意思。”
陈嘉南听了,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看向身边的兄弟们,沉声说道:“今晚无论多晚,我们都要办了刘振北。兄弟们,你们好好想想。”
他环顾四周,目光坚定:“条子可不是吃干饭的。今天肯定在调查王恒的死因,他们的惯用手法是在现场找不到有利线索,就会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刘振北作为王恒的老板,跟王恒关系密切。如果让条子先一步找到他,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彪子、二宝、郑三平、刘四狗四人听了陈嘉南的话,都陷入了沉思。他们知道陈嘉南说的是实话,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行动。过了一会儿,彪子开口道:“南哥,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先去刘振北家附近蹲守,等他们散场了再行动。”
陈嘉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好,就按你说的办。今晚十点行动。”
夜深十点,海东市公安局的会议室依旧灯火辉煌,局长谭松目光掠过腕表,言辞简练而果断:“此刻,我们正式开始案件分析会议。白凯,你先汇报重案组今日的侦查进展。”
白凯闻声挺身而起,身形笔挺,沉稳报告:“昨晚发生在本市的三起凶案性质恶劣,情节严峻。胜利路上‘川香人家’饭馆的老板朱二奎身中七八刀,腹部受伤严重,头部与面部有明显烫伤痕迹,肩膀亦添两道刀痕,且其右手失踪。饭店老板娘王凤生前遭遇暴力性侵犯,最终遭绳索窒息致死。店内财物悉数被抢。
据饭馆服务员透露,夫妇二人生活节俭,平时并无公开仇敌,而案发现场的痕迹被彻底清除,周围五百米内所有监控设备在案发时均被刻意切断,未留下任何直接线索。目前,一名嫌疑人浮出水面——‘川香人家’的厨师今日无故缺席。据两名服务员反映,她们上班还不到一个月,与厨师仅有过一面之缘,厨师上下班从后门进出,行踪隐秘。对此,我们正深入调查。”
谭松面沉如水,点头示意继续:“厨师的具体情况查明了吗?”
王佩随即回应:“通过朱二奎和王凤的社会关系网,我们仅得知厨师外号‘老王’。遗憾的是,因服务员提供的信息有限,暂时无法构建有效的面部识别画像。不过,有一条线索值得注意:建设南路‘恒祥劳务所’的遇害者,经理王恒,与‘川香人家’的王凤存在亲戚关系。王恒的遇害情形与朱二奎相似,同样遭受了残忍虐待,短刀致命,右手同样被割,财产亦遭洗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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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松闻言,轻敲桌面,语气凝重:“这三起案件性质恶劣,社会反响强烈,市领导要求我们务必迅速侦破。鉴于案发于十一月二日,此案将被定名为‘11。2大案’。接下来,你们有何行动计划?”
白凯思考片刻后答道:“目前,两个案发现场尚未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川香人家’的厨师是我们的重要线索之一,同时,我们需要拓宽对受害者社会关系的调查范围,并等待法医对女性受害者体内遗留物的检验结果。”
谭松听取后,决然道:“好,各位,行动吧!”
在刘家村南端,靠近刘振北家侧旁的草垛子下,陈嘉南与几位兄弟蜷缩在地上,冷得直打哆嗦。刘四狗牙齿不住打颤,颤抖着说:“南……南哥!要是刘振北家里那帮混账再不出来,兄弟们怕是要先冻死在这儿了!”陈嘉南缩了缩脖子,低声说道:“兄弟们,再坚持一会儿!快十一点了,应该快结束了!
话音刚落,刘振北家院内响起嘈杂声,房门随即打开。一位老头咒骂着走出,对着几个踉跄不稳、醉得一塌糊涂的大汉吼道:“你们这群二流子,喝了一整天,就不能干点正事?要是把我儿子喝出问题,我要你们偿命!”说罢,他猛地摔门而去。
待那几个醉鬼远离后,陈嘉南一行人戴上黑色头套,朝大门逼近。彪子砰砰砰敲了几下门,不久,门内隐约传来谩骂声:“王八蛋,还有完没完!”门刚打开,里面的老头刚问出“谁……”,就被闪现的郑三平用一块板砖击中脸部,应声倒下。二宝和四狗迅速用绳子将老人捆绑,并丢至院子一角。
陈嘉南等人进入内屋,只见沙发上躺着一个醉鬼,口中不停胡言乱语,一名妇女背对着他们,正在清理桌上的剩菜残羹,未回头便问:“爸,又是谁来了?”刘四狗一个箭步冲向前,持短刀抵住妇女的脖颈,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妇女惊恐地看着这些头戴黑罩的不速之客,拼命挣扎,而刘四狗的手已悄然探入她的衣内。
陈嘉南注视着沙发上醉醺醺的男子,眼中闪过狠厉,挥手示意。二宝和彪子拽着醉汉的头发和衣领,将其拖到陈嘉南跟前。醉汉满脸通红,还在胡言乱语:“哥几个……再来一杯。
”郑三平直接抓起醉汉的右手臂,塞进了旁边的燃烧正旺的火炉中,顿时,一股刺鼻的烧焦味弥漫开来,醉汉痛得尖叫起来,“啊……啊……”郑三平放手后,醉汉不停甩动着被严重烧伤的右手,惊恐地望着众人,完全清醒过来,“你……你们是谁!”
陈嘉南一脚踢在醉汉脸上,后者痛苦地呻吟。陈嘉南揪住他的头发质问:“陈佳欣在哪里?你把她卖到哪儿去了?”
醉汉摇头,显得有些茫然,“不知道,我不认识她,大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陈嘉南厉声喝道:“你是不是刘振北?”醉汉慌忙摇头,恐惧地说:“我是刘振强,我大哥在后面的卧室睡觉呢!”话音刚落,后院突然传来声响。
陈嘉南怒吼:“快追!”同时,他的短刀划过了刘振强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溅在他脸上。二宝、彪子、郑三平已冲向后院。
陈嘉南刚跑几步,回头瞥见还在折磨妇女的刘四狗,“你他妈还在磨蹭什么?”刘四狗一惊,急忙在女子胸口扎了几刀,带着几分失落匆匆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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