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来路不正,”蒋徽猜测道,“或者,干脆就是有人送银钱给她。”
“应该是吧。”董飞卿道,“不然怎么都说不通。但就算有人送银钱给她,应该也有个合情理的说法,不然的话,没法子在曾家外院走账。”
蒋徽嗯了一声,随后展开堪舆图,仔细看了一遍,用心记下曾家外院内宅具体情形,抚了抚面颊,“我得去洗漱了。”
董飞卿一笑,继而站到堪舆图前,也认真看过,记在心里。
当日,蒋徽让郭妈妈出去一趟,替自己给一位故人传话:仔细打听一番曾镜病故前后的事,再就是陈嫣平日来往的有无可疑之人——尤其是财大气粗的。
接下来,需要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蒋徽和董飞卿倒是并不着急,白日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蒋徽继续鼓捣香露铺子陈设的模型,董飞卿则长时间地对着将来的书院堪舆图用心斟酌。
如此过了三日,友安那边并没什么进展:曾家前年、大年前的账,他找不到。
蒋徽听了,不忍心让他太辛苦,道:“那就别找了。那些账册,大抵是封存到了密室、库房甚至陈嫣房里的箱柜之中。一时半会儿的,凭谁也找不到。等我和公子琢磨出个眉目,你再去也不迟。”
友安称是,感激地笑了。
至于蒋徽故人那边,也还没打听到值得提及的是非。蒋徽仍旧是不急不躁。这类事,只能慢慢来。要真是几日间就能确定哪个人可疑、哪个人无辜,董飞卿和她也不至于那么久都云里雾里。
蒋徽的小日子过了之后,董飞卿才与她一起出门,策马去往保定府。
京城距保定府不是特别远,就算让骏马不紧不慢地赶路,早间走,晚间也能到那边。
蒋徽特地带上了一些东西:两条薄毯、两条床单、水壶和董飞卿的小酒壶。
董飞卿蹙眉,“女人呐,就是麻烦。”要是他自己出门,哪儿用得着带这些。
蒋徽横了他一眼,“不出意外的话,你得跟我这个女人过很多年——烦死你算了。”
董飞卿哈哈大笑。
两个人早间走,快一阵慢一阵地赶路,至傍晚,到达保定府,住进悦来客栈二楼。
暮光四合时分,董飞卿和扮成男子的蒋徽离开客栈,在街头游转,看到感兴趣的风味小吃就买下来尝尝,就这样解决了晚饭。
回到客栈,蒋徽沐浴之后便乏了,强打着精神把带来的床单铺好、抖开薄毯,倒下去没多会儿就睡熟。
董飞卿瞧着,笑了笑。他出门随身携带的,只有蒋徽写的两个话本子,沐浴之后,拿出来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