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东西你是哪来的,它为何会在这里?”贞儿横怒着双眼喝斥着。
“娘娘!”柏庭如忙走上前插话道:“不就是片叶子,娘娘何须跟个下人震怒。”
“看来妹妹是不知道这叶子的厉害了。”贞儿冷哼着,并把叶子凑到柏庭如的面前:“想必妹妹昨夜梦魇,定是和这片叶子脱不了关系。”
柏庭如那双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握得发疼,她竭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道:“娘娘真是说笑了,只是片叶子,哪里就这般厉害了。”
贞儿的眼里布满了愤恨:“虽然本宫还不确定这叶子是何物,但这个味道却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贞儿旋即瞪向了红俏:“说,这叶子你是从何而来。”
“奴婢愚笨,实在听不懂娘娘所说的话!”红俏一脸焦慌的样子就像个无辜的人似的:“奴婢也不知道这个叶子到底是什么。”
贞儿上前怒斥道:“你若是不知道那刚刚为何要胡乱编造谎言。”
“奴婢------奴婢------”红俏已经惊惧的不知该如何圆话了。
“常姑姑!”贞儿厉声命令着:“叫人把这奴婢扣押起来,然后去趟太医院把王太医找了。”
“是!”
“等一下。”柏庭如上前阻止道:“娘娘,这奴婢是臣妾宫中的下人,就不用劳烦娘娘为此操心了,臣妾自会找人来调查清楚的。”
柏庭如焦虑的神情,无不透漏着心中有鬼,着实让贞儿的内心不由一颤,她强忍着冲动并威严的说着:“这可是关系到贤妃妹妹腹中龙嗣的安危问题,万不可有丝毫的马虎。”说完,继续命令着:“姑姑还不快叫人来!”
“娘娘。”柏庭如横手拦住常姑姑,并看向贞儿:“这奴婢是臣妾宫中的人,娘娘这么做是不是有些逾越了。”柏庭如的话语透着挑拨性的反抗与不满。
贞儿直直地盯着柏庭如的眼,且毫不掩饰的冷然笑道:“贤妃妹妹的这句‘逾越’说得真是可笑,本宫可是皇上钦点的贵妃,要是管一个小小的宫女都算是逾越的话,那请贤妃告诉本宫,怎样做才不算‘逾越’呢?”
“臣妾自是不敢说教娘娘,只是这奴婢是臣妾的家生下人,定是不可能来害臣妾的,所以不劳娘娘费心,臣妾自会调查清楚的。”柏庭如嘴上虽为恭敬,但神色谈吐间却傲着一股不服之气。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再亲厚的人也可能把暗藏的尖刀,妹妹可勿要看走了眼。”贞儿一双眸子散发着鹰隼般锐利的狡光:“既然贤妃认为本宫逾越了此事,那本宫这就去请太后和皇后来查查这事,若是有人敢伤害皇家的血脉,定是要让她人头落地的。”
柏庭如被贞儿眼里凌冽的狠戾惊得倒吸了口气,但她傲然的性格却又迫使她的回看着眼前的人,想着这个曾经卑微服侍她们的下人,今日却这般倨傲地踩着她的自尊心,着实让她尤为愤怒。
柏庭如斜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红俏,若是把此事交给太后,不仅百魂草之事会败露,就连她自己都难逃嫌疑。
她抬眼看向了万贵妃,然万贞儿眼里的怒恨,让柏庭如瞬间明了万贞儿已然笃定此事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柏庭如忽然冷漠的哼笑起来,她不为所惧的睨着贞儿:“娘娘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的呢,您直接把臣妾的双手绑上然后送到皇上和太后面前不就行了吗!”
贞儿看着柏庭如不再掩饰的狡黠嘴脸,心中已是恼怒地气血翻腾,她死死地握紧拳头,泛白的骨节让她的双手微微的颤抖:“这百魂草香果然是你弄出来的。”
“贵妃娘娘真是厉害,连这百魂草都晓得,臣妾还真是低估了娘娘的能力。”柏庭如尖冷着声音讥讽道:“只可惜娘娘知道有些晚了,否则您不仅能保住自己的骨肉,而且还能把臣妾绳之于法!”
贞儿眉头一紧,满目惊异道:“你知道我怀孕了。”
“臣妾不仅知道娘娘怀有身孕,并且每天都喝着御药房里那个小太监偷来的药材,瞧着他偷得药材,想必娘娘的胎位不是很安稳呀!”些许是以真实面孔示人,反倒让柏庭如变得极为轻松。
“原来是你让人举报汪直的。”贞儿的脸色已是恼怒的惨白,她紧紧地咬着唇角,好把要爆发的情绪能吞回心肚子里,她漠然的睨着柏庭如淡漠的眼眸说着:“我知晓你恨我,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如今你也是身怀六甲之人,难道就不会为之前做的事情感到愧疚吗?”
“愧疚?”柏庭如突然嘲讽的嗤笑起来;“没想到娘娘这把年纪竟还这般天真。”她傲然的踱着步子走到贞儿面前:“家父曾告诉过我,所谓的‘愧疚’就是懦弱之人给自己带的高帽子而已,在这皇宫里,若是存了愧疚之心,那就是把自己推向了任人宰割的案板,就只等着所有人来欺凌。”她的眼里布满了狠戾:“我从来就不是懦弱之人,所以根本不会愧疚任何事情。”
柏庭如见贞儿气的已经战栗的颤抖,她得意的嘴角再次浮起讥讽的笑容:“娘娘应该庆幸这孩子没有生下来,否则将来他会因为娘娘曾经低贱身份而在宫中抬不起头,娘娘------”
“啪~~~”
柏庭如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响亮且清脆的巴掌声震彻了颐华宫的寝宫内,隐隐的回声足以证明这巴掌的力度之大。
突如其来的巴掌,让所有人都来不及思考,甚至都惊愣的定格在原地,好似画面就此停止了一般。
贞儿颤抖着那只已经发麻的手,她眼含怒泪的剜着柏庭如,而一直憋在她心里的愤恨突然倾泻而出,着实让她的呼吸有些难耐的发紧。
然这时跪在地上的红俏反应过来的冲到柏庭如面前,一脸担心道:“娘娘,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