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佛祖,卫嬿婉不得不叹了口气,“说正事吧,皇后不愿安吉大师背这个黑锅?”
进忠不解,“大好的机会!她装什么高风亮节呢?”
“人家不是装,人家是真有那个心胸。”卫嬿婉给进忠讲了琅嬅的担忧。
“前朝的事儿让皇上担心去,她一个后宫中人——”
“她不止是后宫中人,她是皇后。我现在算明白些,皇上为何后来如此怀念她。与她相比,如懿实在没有半点做到了皇后的职责。”
进忠若为前朝臣子,那也是做奸佞的料,干不了贤臣,明白不来琅嬅的所思所想,“那怎么办?顺着前世的路子,扳倒嘉妃?恶有恶报,这她不能还有意见吧?局都做了,总得撂倒一个,才不算浪费吧!”
“我原是这般想,但我怕嘉妃连累了皇后。原来素练私底下与嘉妃联络颇深,皇后一直被蒙在鼓里。”
听到卫嬿婉说玫嫔鬼子一事,素练竟受嘉妃挑唆,也牵连其中,琅嬅全然不知。进忠也算服气了,“她这皇后做的,怪不得没保住二阿哥!”
卫嬿婉全然没在意过这位早逝的嫡子,进忠这么一提,她也好奇:“二阿哥的死,也有蹊跷?”
进忠冷笑:“这后宫哪个的死没有蹊跷?”
“先顾着眼前吧,如何收场?”
进忠那脑瓜一转,立刻有了办法:“正好让素练去与嘉妃传话,就把刚那套大道理讲给她听,让她明白这桃花不能开在安吉大师身上,但可以开在凌云彻身上啊!”
“你这也能追着他打?不会太牵强吗?”卫嬿婉真是不懂他是真心出谋划策呢,还是单纯又给凌云彻找不痛快。
“娴贵妃天天在那儿诵经祈福,祈的是谁的福?她不恨七阿哥就不错了。在安华殿里伺候的小太监私下便同我讲过,如懿不止一次说自己对不起凌云彻,请安吉大师为他祈福,我本是拿捏着这事,打算等嘉妃万一不成事,做做文章的。现下只能拿出来用了。”进忠颇为遗憾地说:“她给凌云彻做了个福牌,请安吉大师开过光。”
“她怎么还做?那靴子和鞋垫的亏没吃够?”
“上辈子凌云彻被调去御花园扫地,她还给凌云彻送过枕头呢!”进忠轻哼一声,“谁知道她怎么想的?丝毫不觉得她不是送礼,而是送命么?明日皇后去见太后,太后必定还是会出那整肃后宫的主意,务必让福伽姑姑看到那针脚粗糙的福牌便是。”
卫嬿婉大概明白进忠的意思了,“等看到了福牌,我便惊讶说那是娴贵妃的针脚,一个太监藏着,怕不是偷来的?届时哪怕凌云彻不想认是偷,容佩也会帮他认下这个罪名,毕竟如懿不能再与他有何瓜葛了。如此,凌云彻进了慎刑司,皇上心里只怕也舒坦些。”
进忠点点头:“估摸着愉妃为了救她的好姐姐,向来是不惜别人性命的,自会去慎刑司劝凌云彻把七宝串珠也认了是他为了祈福偷了大师的,这摊烂事便有了个人可罚,皇上自然也就不追究了。”
宫里的事儿嘛,出了人命都能大事化了呢,别提这捕风捉影的事了,找个让皇上发泄的出口,你好我好大家好。
回到长春宫,卫嬿婉怕富察皇后还不配合,提前与她讲了清楚,“那福牌是娴贵妃自己做的,咱只是翻上台面,既揭了她道貌岸然的假脸皮,又保全安吉大师清誉,这样行了吧?”
富察皇后眼底情绪微澜,还是有几分担忧,“可嘉妃会愿意配合吗?她又是手串又是情书的搞了这么多鬼。”
卫嬿婉不想出卖素练,她也是努力想要护住这位非要在后宫这良心比金子还贵重的地界,保存点清明的皇后,只能安慰她:“等凌云彻认下偷手串的罪名,她没了物证,不配合也得配合了。”
事已至此,琅嬅也只能接受这个安排,在给太后请安后,听到她整肃后宫的要求,便让卫嬿婉跟着福伽姑姑去了。
与上一世安吉大师在夏日祈福不同,此时已经入秋,各宫已停了送冰,卫嬿婉心下有些安慰,这样便不干艾儿的事了吧?
她想起那日在高台上见到的少女,便想起曾经在四执库打理皇上衣物的自己。不过是这宫中忙忙碌碌,最不叫人在意的一员,偏巧被这些高高在上的妃子们瞧见了,成了她们手里的棋子。她上一世翻身做了执棋者,也忘不掉做棋子时,被各宫踢来送去的悲凉。
卫嬿婉进了翊坤宫,阴郁的情绪倒是散开了,想着能给如懿找不痛快,就趾高气昂起来:“娴贵妃娘娘,宫里闹了刺客,怕是有人不检点闹出来的,福伽姑姑与奴婢奉了太后和皇后娘娘懿旨,特来搜查。旁的宫里,未闹出大乱子,都是搜了宫女太监便罢,您这儿是非多,太后娘娘特许,您也得接受搜检,还请您跟我屋里请吧?”
“卫嬿婉,你这样有意思吗?”如懿照例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低着头往上翻着眼睛瞧人,自以为挺有气势,其实不过露出个三白眼,叫人瞧着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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