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发的信息,很欣慰他能够走出来,积极乐观地去面对一切事物,至少从某方面来讲他确实听进了我的话,我敢说,现在已经没有一件事能比救了他还值得。
我没跨过年,原本今年也准备一切照旧的,但没想到会受到秦知远的邀请。既然这样,我盛情难却。
我回他:“行啊,出去跨还是在家?”
他说:“南门公园今天晚上十点半有一场灯光秀,去吗?”
我回他:“去。”
他头一次对我发了表情,是一个动画小人比的ok,我笑着关上手机。
还没到点,秦知远就叫我提早准备,说是跨年的人很多,路上会堵车,我一边夸他会安排,一边在衣柜里随便找了一件羽绒服套在外面。
秦知远发信息问我:“收拾好了吗?”
我回他:“好了。”出发前怕外面冷,以防万一,我拿上一条围巾戴到脖子上。
一出门便看到靠在走廊看手机的秦知远。
面如冠玉,身形修长。相比我,他穿的却很正式,内搭黑色中领毛衣,外穿黑色大衣,脖子围着一条灰色围巾,下身黑色西裤加皮鞋,他个子很高,看着很有气质,就是与这条被小孩子涂画过的楼道有些格格不入,我羞愧难当,因为他这样反倒显得我不重视跨年了。
看到我走近,他动作流畅地将手机揣进兜里,我笑着说:“走吧。”
秦知远预料得没错,路上果然很堵,好在我们出来的早,堵到目的地时刚好接近十点半,我沿着停车场找到一个空位停车,又跟着他排队找座位。
刚一坐下,秦知远便塞给我一瓶水,他说:“在这里要待上两个小时,这内场里面也没有卖水的,这瓶给你,一会儿渴了还能喝。”
尽管知道他细心,但我还是忍不住惊讶:“你什么时候买的?”秦知远的口袋就像个谜,塞了两瓶水还能揣手和手机,有时候我真想扒开看看里面究竟能装下多少。
“刚才你去卫生间的时候。”
真贴心啊,我心想。
我朝他扬了扬手里的水笑道:“谢了。”
人声嘈杂,节目伊始,各种颜色形状各异的灯光游走在城市边缘广场中心,像无边黑夜静待的地调查,除非他是跟踪狂。而且问题是,他既然知道我的行程,那为什么还要打电话问我在哪儿。
这么一看,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矛盾。
但有一点我非常确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定知道什么。
秦知远望着我,仿佛早已经意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于是一字一句,说得简单干练:“我知道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为什么会来找你,甚至会怀疑,我就是那个要陷害你的人。”他褪去了平常的感觉,此刻展现在我面前的,是无比强大的冷静和理智,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但你必须清楚,现在不是该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不等我反应,秦知远将我带进了电梯,他按下负一楼的电梯键,说:“你的车很有可能被他们停在了地下车库,等会找到车了就在车上等我,剩下的我去处理。”
电梯里有我醉后连绵的呼吸声,良久的静默后,我终于还是选择开了口:“……一二零五,”喉咙太过干涩,导致说话都带着沙哑:“梁媛媛在那儿。”
靠在秦知远的肩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依稀地听到他轻声说了句“好”。
然而不巧的是,这个酒店的地下车库特别大,要找起来并非易事,我瞬间泄了气。但秦知远还是很冷静,一只手扛着我,另一只手摸出我兜里的车钥匙,打算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找,在靠近第二个区域的时候我的车响了一声,随后他打开后座的门将我扶到了座椅上。
他俯身温柔地望着我,放低了声音:“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很令人安心的一句话,就这样轻易地让我在迷蒙中卸下防备,胡乱地应答着。
秦知远关上车门走了。身体又累又困,我像一滩水绵软地顺着座椅躺下,不知道是最近天气热,还是车里空气不流通的原因,这会儿特别的闷热,明明才刚躺下没多久,额头就开始冒汗。胃里强烈的不适也让我无法集中思考任何事,都已经快分不清额角的汗是冷汗还是太热导致的了。
已经没有意识秦知远去了多久,只发觉车里愈发的热,这让我不由得口干舌燥,身上也如蚂蚁钻心般的痒,越动越痒得就越厉害,我干脆扯掉领带,解开衬衣领口上的纽扣,让自己的呼吸通畅一点。
车里有小半瓶前几天喝剩的水,我拿起来往嘴里灌,可还没入几口便见了底,根本不够喝。
我扔掉空瓶,抱着腹部蜷缩在后座上,难受时出的汗沁得衬衣湿了一大片,和皮肤难舍难分,似乎身上的衣服在这一刻都成了累赘,我无力地扯着身上的衣服,妄图将它与我剥离,衬衣扣子在被我胡乱扯开的时候崩掉了一颗滚到角落,最后埋没在了我粗重的呼吸声中。
刚开始的闷热已经转变为无比的燥热,迷离恍惚的意识让我分辨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觉得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下,身上的燥痒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身体也逐渐有了奇怪的反应,不论是哪里的肌肤都变得异常敏感。
沉重的呼吸、疲乏的身体,最初的所有感觉都让我误以为只是单纯的酒精中毒,可没想到身体连续的反应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下身不受控制的挺立让我始料未及,大脑几度被欲望支配,我在一片迷离中就快要失去自我。迟钝的清醒让我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我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下了药,又或者是刚才的那瓶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