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夹对如何与大名府的人相处得心应手,不过她一般不会像水门那样去和贵族来往,在这个时代她已经不是使者了,况且也不需要两个人同时做一样的事情。
她几乎不出大名府,也几乎只在“后院”转悠,除却为下代大名的夫人护理身体、调弄药汤,便是陪着夫人与公主们摆弄香道、花道、音乐与游戏。
故此,两名木叶忍者也很少再有碰面的时候。除非大名突然起了兴致召见几名女眷,其实也只是看着公主或年轻的妾室之间玩乐。小夹偶尔会帮她们伴乐,有时也只是站在旁边状似偷偷指导某个人怎么赢得游戏,让场面更热闹些,她再安静地抽身。
当着贵族的面,小夹很少和水门同时出现,唯有一次水门在殿前为女眷捡起掉落的花皮球,还是在看到小夹跑出来捡球,才主动拾起递给她。
“你为什么避开前朝?”
她身着医官的束带跑上前时,他淡笑着说,总不是为了避开他吧。
“傻,我只是来给女眷看病的,你才是主角呀。”低声解释后,她接过皮球,转身跑回殿内。
她还记得六代目火影初次拜访大名时的尴尬场景,她可不想让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四代目身上——可能她这种担心也有点过于自信的成分,好歹水门在国都的知名度也不算低了。
可即便他们碰面这样少,也还是引发了不必要的闲话。
不确定水门是否听到类似的编排,但小夹确实在和女眷相处的过程中听到她们玩笑似地说:“水门君那样年轻,却如此有才华,你不喜欢他么?”
嗯,闺中总是无聊的。
小夹淡笑着试图揭过:“水门老师已有妻室了,我嘛……尚且年轻,还可以等待如意郎君。”她本想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转念又怕被追着问是什么样的人,只能话锋一变以外表年龄做托辞。
可没想到闺中的女人全不关心她是怎样想的,只一个劲谈论水门,像是硬要塞给她似的:“啊,这么可惜呀。可是小夹也分明样样不差,如果配给普通的忍者也太可惜了。水门君也不是普通忍者,如果他当上火影,也不可以有妾室么?”
她“呵呵呵”笑得脸要麻了,只能耐心解释忍者没有资格像贵族一样三妻四妾,因为男忍者和女忍者往往实力相当,地位也是一样的。即便火影也是。
小夹还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称水门为“水门老师ミナト先生”,一方面强调他在木叶的地位,另一方面也表明自己的敬意,最重要的还是划开距离。
“呀,你不要死心眼嘛。还是再考虑考虑的好。总要选个样貌、地位都稍微好一些的,对你才比较有利呀。”
小夹但笑不语,心中也反问到底是谁死心眼,放着好好的自由、尊严和幸福为啥不要?
不过她也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不但因为曾越过“雷池”,也因为这些问题已全然不在她思索的范围内。放着任何人而言,若早已经体验过结婚生子,且如今得知自己最多再活2年,为何还非要再走一遍老路?
见她装傻,年轻的女眷们不久便又兴趣缺缺地跑开了,她正好再去拜访其他年长的妻室。还是有人偏偏羡慕她所谓的“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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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后院的闲言碎语对她也并非全无影响。由于水门在她右手掌心留下的飞雷神咒符,她只能用绷带一圈圈缠住手掌藏起来,只有到了夜深人静时才敢打开绷带。
小夹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水门可能在之后用飞雷神术往来她身边?为啥不能向对卡卡西那样给她个带符咒的苦无就行……而且在她本人抵达大名府后,水门从未主动找过她,甚至再也没有因为诗歌的问题用蛤(隔)蟆联络过她。
他倒好意思问小夹有没有在“回避”他,其实她又何尝不希望能见到水门呢?
——虽然这个想法实在有点傻,不适合她记忆已有的年纪,但她没法对自己否认这么想过呀。
她只有在盥洗与独自吃饭、睡觉时看一看手掌心,也发现似乎每沾一次水,掌心的符文还是会淡一些。
有时,她会用手掌轻轻搓洗自己,总有个念头会闪过:这就像用他的手抚摸自己。这个想法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星火燎原。
有时,她用这只惯用手托腮趴在窗边张望阴沉的天空,猛然意识到没缠绷带,便会将手拿开看一眼,想到并不会在脸上留下印子,便重新托回去。可最终她却会下意识地用同一只手轻抚自己光滑的脸颊,像个无比自恋的少女。
还有时候——就实在很花痴了——反正睡前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她会怀着类似于“扎小人”那样的罪恶快感,悄悄吻一下掌心,然后偷笑起来,再合眼睡去。
谁能料到,不过是掌心的一个符文而已,能让她玩得如此开心。小夹也怀疑自己怕是被逆生长折腾出精神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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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了大约在她抵达大名府的一周之后,水门才真地使用到她掌心的咒文,同时也为她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要出发了。”
小夹正对着镜子解下束带官服,猛地听到动静,又连忙将单衣拽过肩头。
她压下惊魂未定的心情,这才拢起领口转过身来。“和谈么?定在哪天了?”
“大名会在守护忍陪同下于后天出发,我明早先行一步。”
听水门这么一说,小夹就明白,这已经在让他履行“影”的义务了,他很可能将扮成大名引开潜在敌人的注意,先“打草惊蛇”,减小真正大名出发时的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