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经历这种心情,还是小学的时候炸了初中部化学实验室。
廖宋有一点好,情绪不太上脸。
虞琛那张脸骤然在她面前放大时,廖宋握杯的手很稳,黑眸瞥了他一眼,没有半点意外感:“什么事。”
对方笑嘻嘻地拉开距离,俊朗的眉眼间浮出点遗憾:“怎么没吓到你,哎。”
廖宋当然不会告诉他,今日份的惊吓额度已经用完了。
她本来就有点困了,困的时候廖宋不太提得起精神,耐心也欠缺。
“有事?”
虞琛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跟你朋友,嗯,关系怎么样?”
廖宋顿了一秒,直接摸出手机拨了许辛筎的电话,通是通了,但没人接。
虞琛把她手机抽走:“在医院。她去二楼找厕所,被一个……客户认错了,认成自己人的女伴,受了点轻——”
廖宋:“哪家医院?”
虞琛梗了一下:“呃,四院,就最近那家。”
廖宋把手机夺回,跟他擦肩而过时,丢下极轻的四个字。
“你好啰嗦。”
如果不是听力好,很有可能错过。但只要听见,就不会错过那话里隐藏的东西。像未开刃的薄利刀片,带一点淬过火的非常纯粹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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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辛筎的轻伤,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轻的。
但开裂的额际伤口,一片青紫深红,都让廖宋觉得刺眼。
她帮许辛筎把手机取回,请了假办了住院手续。等医生包扎的时候,廖宋坐在长椅上,拿食指摁住直跳的太阳穴。
许辛筎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她在这个城市唯一的熟识。
在那里坐了不到四十分钟,就成了这样。
廖宋坐了会儿,又站起来靠着墙,鼻尖飘着熟悉浓厚的消毒水味。
她一直站着没动,像一尊雕塑。
等了不知道多久,虞琛才姗姗来迟露面,他送她来医院,但到了后立马离开了。一见廖宋,他先道了歉,说忙着处理了下后续,他会负担起所有责任云云,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廖宋答非所问:“刚才来医院的时候,你说裴云阙,他受伤前,应该也算你们圈子的中心人物了,现在因为退到边缘,心理有落差,所以精神头心态上,也没怎么调整过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