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周一正在梦里带着周公飙车,就有丫鬟过来敲门叫周一起床了。
对于子须,周一该说说该打打,那是“毫不客气”;对于府里的下人,周一反而多了些尊重和客气。虽然不至于刻意讨好,但也从不会粗言恶语。
比如现在,要是子须来叫她起床,她怎么也得装睡五分钟,耍赖五分钟,磨叽五分钟,然后才起。可来的人是个小丫鬟,她立马答应起床了。
简单洗漱一下,拿起床角的一个蓝色小背包背上。
这个背包是她自己画了图纸,请关系最好的丫鬟帮忙缝出来的,里面塞满了她在这里的所有家当财产。东西不多,昨夜兄弟俩走后,她收拾了五分钟就搞定了。
等她走到前院,见到了很多忙碌的下人,以及精神抖擞的子姓兄弟俩。
不过,一个是多动症似的抖,一个是自闭症似的擞。
府里的灯笼彻夜未熄,烛火摇曳,为欢送主人尽最后一份努力。
周一走到兄弟俩身边,子须就兴奋地喊:“来的挺快啊,我就说得找个丫鬟去叫她。”说罢,他还扭动身体拱了一下身边的子鲍,惹得子鲍嫌弃地后退一步。
周一不理他,看向子鲍问:“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子鲍微笑点头,“就等你了。”
子须一把抓过周一的包,另一只手就搂上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大门口走去。
“快点上车,赶紧出发。”子须推着她上了一辆外表朴实内里宽大的马车,放下车帘前叮嘱了一句,“那个角落小柜里有些吃食,一会你垫一垫。”
子须估计也回了自己的马车,没一会儿,周一就感觉马车动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慢慢驶去。
夜色未消,星辰尚在。整个车队人声不显,只有车轱辘与路面摩擦的声音。
车队渐行渐远。周一掀开车窗帘子往后看,那座明亮的府邸逐渐暗淡下去,消失在视野里。直到看不到了,她才放下帘子。环顾了一圈马车,有厚厚的软垫,有固定在车厢内的收纳柜,有刺绣精美的靠枕,甚至还有一床墨绿色的被子。
这布置,够她伸直腿舒舒服服的坐着了。她要是想睡觉,侧身蜷缩着躺下也没问题。马车行动起来,微微晃悠,和摇篮一样。
周一坐稳,打开了那个柜子。里面有两个小盒子,一个装了几种蜜饯,一个装了些小糕点。还有一个水囊,一个油纸包。
周一拿起油纸包,入手微温,还未打开就闻见了香气。她翻开纸包,露出两个黄澄澄的馕饼,侧面开口,塞满了鸡丝青椒丝和土豆丝。
这是周一某次见到馕饼提出的吃法,后来府中好多人都喜欢这么吃。
周一咬了一口,温热的馕饼和可口的配菜瞬间唤醒了她的胃口。真是好吃。
她吃完两个囊饼,食困上来,也不作挣扎,倒头蒙上被子继续找周公玩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一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车子不动了。她坐起身,仔细听了听,又拉开车窗户朝外张望。
车队已经来到一处山脚,大家在这暂停歇脚。周一掀帘下车,便缓慢走着,观察四周。
他们的车队偏离了一些主干道,驻扎在一片地势比较平缓的小草地上。七辆马车一字排开,稍远一些有十几匹毛色各异的马在吃草,个个健壮。除了几个看守马匹和马车的,其他人都围坐成堆在吃饼喝水聊天。
没看到子须子鲍,周一继续寻找,发现在不远处有条小河,河边居然神奇地伫立着一个六角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