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目标不只是财宝。”柳静颐怒斥,把街头巷尾传唱的首歌谣拿出来,递给荆子言。
荆子言念出歌谣的内容,将纸张扔到花成面前,冷笑着:“说说吧,这首歌谣到底是谁让你传的?你一个山野莽夫,编不出这种歌谣的!”说着他又拿起那带着血字的丝绸道:“你究竟与谁歃血为盟,谋划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花成扭着头,咬着牙,有些不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歌谣是我传的,我就是要顶替栖阳老贼的身份,利用这身份做大事之人也是我,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焦震看着这丝绸上的血字,沉声道:“你可想好了,谋逆之罪诛九族,这罪你背不起,也背不动!”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煽动百姓,组织信众,都是我干的。”说着,花成咬碎了藏在压根后的毒药,自尽身亡。
回到提刑司衙门,张涛慌里慌张的跑回衙门,说他去四大家族时扑了个空,梅、林、华、武四大家主皆留下遗书自尽身亡。
遗书中他们承认当年得知古靖朝的宝藏,起了贪念,才将花香村付之一炬。作恶多端终究报应不爽,他们愿以死谢罪,只求官府放过他们的家人。
他们以一死保全了家人,但家产全部被没收充公。焦震按照荆子言的指引,找到了埋藏宝藏的地方,从中抬出四大箱金银玉器,以及那玉雕的花神像,童男童女,还有
些零散的陶瓷玉器,以及不少经书。
他仔细的命人清点,记录,这些要没入国库,自然要慎之又慎。抬头揉了揉太阳穴,却方简之陪着一位孤标傲世的公子来到这藏宝之地。
“焦大人,这位是五皇子”方简之单刀直入,“奉命来处理古靖朝遗物一事,提刑司衙门就不必插手了。”
焦震一愣,开印当天才破案,朝廷这么快就知道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看荆子言,见他看着有人抢功却毫无反应,无奈道:“如此,在下便带人先回去了。”他有些语气不善的让户房将记录册交给方简之,心有不甘的带着荆子言回到衙门中。
回到衙门中,焦震一脸怒气:“这都是什么事儿!”
荆子言却一脸淡然:“大人难道还看不出来?想必这古靖皇族的财宝,早就传到朝廷的耳朵里,引发了各方势力的争夺,大人何必趟这趟浑水,正好有人愿意接手,大人还不赶快将这烫手山芋交出去!”
荆子言这么一说,焦震也气顺了很多。“大人,如今案子堪破,还有些收尾工作,得抓到那云阳道人的余孽。”
“除此之外,夫人想必也快到了,大人也该准备好好迎接夫人了。”
其实他也期待柴若雪的道来,按照信中所说,柴若雪今日就能到豫州城。他在新元休沐时还想着案情,就是想赶在柴若雪到豫州前破案,他能有时间与柴若雪好好温存一下。
毕竟小别胜
新婚。他已经大半年未见到柴若雪了,他早早的让人在豫州城的城门等了一天,始终未等到夫人。荆子言坐不住了,亲自出城去寻找,连着两日,都未寻到任何人影。
初九的卯时,他们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幼惜搂着荆翰文昏死在荆宅前。
她怀中的荆翰文,早已无任何生气。柳静颐废力救醒幼惜,才知道他们行走在即将到豫州边界时,遇到了山匪打劫。不只他们被抢,当时走在他们的一队车马也遭到了袭击,同样伤亡惨重。
即便荆子言让幼惜找了最有名的镖局护送,却仍未护住他们的周全。柴若雪为了护住荆翰文,被一剑穿心,当场而亡。幼惜拼尽全力护住荆翰文冲出重围,却寡不敌众,身负重伤,荆翰文也身受重伤,未坚持到找到大夫便已身亡。
幼惜只带回了荆瀚文的尸体。
荆子言一时气急攻心,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主子,主子……”柳静颐让墨雨和寒澈将荆子言扶到床上,给他施了针。“雪儿……雪儿……”半昏半醒之间,荆子言始终呼唤着夫人的名字。
他与柴若雪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当年沐王府中那么多想搭上荆子言的丫鬟,荆子言却始终只将心思放在柴若雪身上。从沐王府出来后,荆子言抛开世俗,将柴若雪明媒正娶。
“主子……”柳静颐跪在旁边,轻声呼唤着。良久,荆子言才缓缓睁开眼。
看着眼前
已经换上丧服的柳静颐,荆子言才真正接受柴若雪已经去世的消息。他挣扎的从床上起来,不顾劝阻朝着外面喊道:“寒澈,墨雨,带上风翊、风羽他们,随我去将夫人的尸身找回来。”
“元谨,你来操持丧事。”
荆子言才二十六岁,膝下只有荆翰文一子,才四岁。他一直想着,将柴若雪接过来,二人再多生几个孩子,可如今却是天人永隔,妻死子亡,他成了鳏夫。
荆子言未理睬跪在地上的幼惜,带着滔天的怒气,按照幼惜所说的地方,去寻找柴若雪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