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你去盯着那汪长史,看看能钓出什么大鱼!同时告诉大人,让他派衙役部署在风来茶楼外,以备抓捕。”
“主子,寒大哥何时才能回来呀?”柳静颐问道。
“怎么了?”
“那位淳于姑娘说,伽罗国执政姓墨咄,也不知道跟那位少夫人是否有联系!”柳静颐低声说道。
“哦?”荆子言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条,这是寒澈传来的消息。柳静颐打开一看,惊讶道:“原来寒大哥已经查到了,七年前墨咄府家的嫡女走失,至今未归。”
荆子言沉声道:“如今寒澈已经想办法拿到那位墨咄姑娘在家中习字时的笔迹,到时只要对一下笔迹,就能确定人是不是墨咄姑娘。”
无论是荆子言和柳静颐,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位纪家的少夫人,绝对不是普通女子。能写出一手娟秀正楷的女子,能够吟出如此气势恢宏诗句的女子,一定受过良好的教养,这样的女子,在伽罗那弹丸之地,不会太多。
所以荆子言命寒澈重点查找伽罗官宦人家以及富商之家。果然寒澈不负所托,而如今淳于姑娘也印证了此事。
“可伽罗执政位高权重,家中女儿怎会轻易走丢?丢了女儿不会寻找么?怎么会允许女儿流落在外7年?”
荆子言沉稳的端起桌上的茶盏,打开盖子,轻轻吹了吹飘在水中的茶叶,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才解释道:“这位伽罗执政是在大辰与伽罗那场战争之后才上位的,十年前伽罗与大辰交恶,挑起战争,经过3年苦战,此战大辰完胜,伽罗向大辰俯首称臣。这墨咄家的姑娘,就是在这场战争中走失。”
“这伽罗执政向来是主和派,在女儿丢失之后,不知是从哪儿得到消息,听说女儿被我大辰所掳,多次修书陇右刺史,希望陇右刺史能帮忙寻女儿,可皆一直无所获,执政不想因一己私利,让两国再起争端,便一直命人在陇右瞧瞧查访。”
荆子言叹了一口气,从书案上拿起几个折子递给她:“这是伽罗执政墨咄恭佑5年来向刺史府递交的请求寻人的文书。”
柳静颐一边看,一边听着荆子言给她讲解:“六年以来,每一任刺史接到文书,刺史府都会大张旗鼓的寻一遍,可最终都未找到,最后回复给墨咄恭佑的都是未在陇右境内。”
柳静颐看着墨咄恭佑递给薛刺史的文书,其中写道:“外臣知悉,小女被一李姓女子所掳,恳请刺史府察查此人,让流落在外之人得以还家!”
但薛文奕以“执政多年来纠于此事,然三任刺史皆查无此人,陇右新任府衙不再于捕风捉影之事上浪费精力,望执政转换思路,不再囿于陇右,私以为盼,刺史府上下将感激涕零!”将其打发了。
她甚感意外:“主子,这墨咄恭佑已经查到女儿是被李姓女子所掳,可以说已经掌握了事件的核心,为何陇右刺史不予采纳!”
“所以,静颐,这李媒婆是所有事情的关键,必须将其抓捕归案。”荆子言紧紧的攥了攥拳头。这案子,前前后后已经月余,是该收网了。他知道,只依靠此事,无法将背后之人连根拔起,但能够拔出这面上的恶势力,已经足够。
“去准备吧。”他声音低沉的吩咐了一声。他指了指远处圆桌上的一套整齐叠放的衣衫说道:“这是我让元谨给你准备的一套衣衫,去换上吧。”
柳静颐领命,回到房间换上衣衫才发现,这是一套束腰罗裙,米白色的抹胸,下身是一件碎花青色束腰齐地罗裙,外面套一件月白色宽袖褶子。脸上的面具也由原来毫无任何装饰的银色面具换成雕刻成蝴蝶状栩栩如生的金色面具。
柳静颐盯着那面具,有些愣神,在紫苏的提醒下,她才慢慢拿起面具,戴在脸上。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面具既能遮住脸上的伤疤,也让整个人显的俏皮起来。紫苏也换上了一件与她相称的月白色窄袖齐胸罗裙。
毕竟正值豆蔻年华,其他女子在这个年岁正是含苞待放,光芒四射,而柳静颐因着脸上的伤疤,向来一副死气沉沉,老气横秋的样子,荆子言也希望她能放下那故作少年老成的姿态,活的恣意一些。
柳静颐戴上帏帽,与紫苏出门。那本朝姑娘已经被墨雨押去大牢,空出来的房间就让那淳于琅瑜住了进去。
“姑娘,可是要出门?”见柳静颐换上了女装,淳于琅瑜好奇的问道:“我能与你们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