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大概都要这样,靠自己往前走了。坐上地铁后,林舒望着窗户上的自己想。
晚上,贺季青还是给他发微信了,问他:&ldo;睡了吗?&rdo;
他说:&ldo;没有。&rdo;
&ldo;早点睡。&rdo;贺季青说。
&ldo;嗯。&rdo;他回。
屏幕上显示&ldo;对方正在输入&rdo;,可是他握着手机等了很久,没有等来任何信息。
&ldo;晚安。&rdo;他先发出去。
&ldo;嗯,晚安。&rdo;贺季青回。
&ldo;记得吃药,用热水。&rdo;贺季青又补了一句。
&ldo;好。&rdo;他说。
对话就此结束。林舒趴在枕头上,玩手机上的小游戏,斗地主乱出牌输了好几局,积攒了很久的分数很快用完了,他换成跳一跳,连玩三局,没有一局跳过40分的。
有点无聊,他翻过身,从床上坐起,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雨声盖住了一切声音,狗吠猫叫,孩子的哭啼。
他曲起双腿,却不想左腿突然抽筋,他抱着腿翻滚在床,一边深呼吸一边双手使劲地揉搓腿肚,同时尽量慢慢地伸展左腿,几个来回后,他出了一身汗,但腿依旧抽痛不止。他挣扎着爬到床边,从床头柜里的抽屉里摸出止痛药,到了一手心,胡乱地塞到嘴里。
止痛药被咽进喉咙,半个小时后,才慢慢感觉不到左腿的疼痛。林舒大字状地躺在床上,脑子里回响着医生的话:&ldo;如果恢复得好,这种痛一年之内就没了。如果不注意,可能要跟着你一辈子。&rdo;
一辈子有多长?
没有贺季青的日子里,每天都像一辈子那么长。
第39章爱情是药
这一夜很漫长。
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喊:&ldo;林舒‐‐林舒‐‐&rdo;一声接一声,急切万分。
林舒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上像压了重物,他抬不开。他想开口说话,嘴里好像粘了胶水,也张不开。全身好像陷在了泥里,动不了。
他的耳朵能听到声音。
&ldo;喂,120吗?有人昏迷了,止痛药吃了半瓶,我喊不醒,你们快来,地址是……&rdo;熟悉的声音在打电话,给120。
不行,他不要去医院。林舒默默地呼喊,拼尽全力睁开一条缝,光亮进来,他看到准备抱起他的贺季青。他张嘴想喊他,发不出声音。
&ldo;你吃那么多止痛药干什么,你不要命了!&rdo;贺季青吼他。
他想要摸他的脸,他看起来很憔悴。
&ldo;120马上到,我们去医院。&rdo;贺季青抱起他。
他缓慢地摇头,贺季青怒瞪他,往外走。楼梯狭窄,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
&ldo;你怎么回来了?&rdo;他终于能讲话,只是声音喑哑,喉咙里好像火烧一样。
&ldo;我不回来要去哪里?!&rdo;贺季青没好气。
他没见过这样坏脾气的贺季青。
&ldo;我以为不回来了。&rdo;他又说。
贺季青咬牙:&ldo;待会儿再跟你算账。&rdo;
外面晴空万里,阳光刺眼。林舒靠在贺季青怀里,看到他下巴上青色的胡渣,他穿着昨天的灰棉衬衫,领口上有汗渍。
&ldo;昨天‐‐&rdo;
他话未说完,120的急救车声由远及近,贺季青等不及,抱着他小跑向前。他闭上眼,听着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很有力。
到了医院,林舒被医生要求洗胃。他哭着说不要,贺季青和医生一起吼他:&ldo;不洗等着死吗?!&rdo;
洗胃时,贺季青一直陪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看他难受,贺季青又不忍又气:&ldo;叫你乱吃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