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俞夏即使昏睡过去,手上也攥得死紧,舒客卿猜想这只玩具狗应该对他很重要,暂时没动了。
这会儿舒客卿才好好耐下心观察起眼前这个孩子,瘦,太瘦了,比高二那年见过的那次还要清瘦。
舒客卿始终都记得,小少年黑眼眸里浸着绝望,喃喃着“我本来就是没有未来的人”
那会儿舒客卿并没多想,大好的年少时光,怎会没有未来,但这两天了解的零星内情让她有些别样的触动
晁野一行人来得很快,不一会儿,原本宽敞的卧室,被几个人占据一半,大家都围在衣柜前,想着怎么把俞夏弄出来。
谁知,晁野只是轻声靠近,俞夏就有了动静,他模糊着睁眼,茫然的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知道晁野找到他,来接他了。
俞夏捏着毛绒小狗,从衣柜里坐起身,视线停顿在晁野外套下面的病服上,本就哭到泛红的薄眼皮再次润湿,嗓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没事了”
“对啊,我好好的,没事了。”晁野见俞夏脸颊烧得通红,泪水不断从上面滚落,可怜得让他心尖犯疼。
任谁见俞夏这幅样子,都不忍再责怪。
俞夏先是沉默流泪,一瞬不瞬地看着晁野,生怕人在他眼前消失,被晁野拥进怀里后又放声大哭,可他嗓子哑了,只能发出破风扇般的呼哧声,情绪起伏太大,又起了高热。
哭着哭着,俞夏就开始干呕,后又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几人被他状态吓到,手忙脚乱将人送上车赶回医院。
晁野身上有伤,只得让肖景城背人,舒客卿再次想将俞夏手里的毛绒小狗取下,却仍被他紧紧拽着,像是拽着救命稻草一般。
晁野见状,拍拍舒客卿的手,“这是我送他的,让他拿着吧。”
舒客卿怔了怔,突然觉得心疼,她担忧询问“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晁野没能马上回答她,只道等之后会和他们好好解释,现在重要的是先把俞夏送去医院。
到医院后,汪炀在晁野病房加了张床,等晁野将俞夏身上潮湿的衣服换下,给挂上点滴,问道“你两咋回事啊?接二连三的进医院。”
“晁野,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还没几天呢,你自己都折腾进来了。”
汪炀给晁野换好药,放下包扎用的剩余纱布,忍不住劝说。
他也顾不得当着舒客卿的面,毕竟这段时间他看得最清楚,这个叫俞夏的人是有多麻烦。
舒客卿闻言果然吊起一颗心,疑惑地看向晁野。
晁野沉默片刻,走到俞夏身旁,轻轻摸了下他的眼皮,有些心疼,俞夏皮肤本就白,在过度哭泣后,薄眼皮红得显眼,瞧着像是轻轻擦一下就会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