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坐在车里,方以琛发动车子预热,打开车窗探头道:“不一起走吗?”
“关你屁事。”陆衔插着兜,昂着下巴傲慢道。
方以琛手指了指宿舍楼上,那唯一亮着的房间,意有所指道:“好歹也是除夕,让他睡个安稳觉吧,要不然过个除夕还得提心吊胆,时刻担心有人去而复返。”
陆衔嘴角一抽,被他戳中心思,不得已只好上了另一辆车,重重关上车门,他隔着车窗冷声道:“我警告你,不准靠近他,不然老子绝对废了你。”
方以琛却不吃这一套,眯了眯眼睛,笑道:“大过年的,说话还是和气一点比较好,如果陆总不那么冲动的话,小满兴许可以让你留下来一起过年,三个人我也不介意。”
男人话里隐隐的施舍同情意味,让陆衔的心再次被炸个大窟窿。
“你——”
方以琛先走一步,把陆衔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话远远甩在后面。
方以琛走后,宿舍楼下就只剩下一个人,一辆车。陆衔坐在车里坐了很久,看着楼上亮着的灯光,心里越想越不舒服。一向不懂忍耐的他顾不上方以琛的讽刺,打开车门又心急火燎的冲进了宿舍楼。
门被反锁,陆衔心里有愧,耐心的敲了很久,里面的人都不开,似乎早就猜到是谁。
李满满坐在沙发上,摸着方以琛特地留下的两张照片发呆。
外面的敲门声响了很久,李满满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说清楚时,敲门声突然断了。
他松了一口气,以为陆衔终于走了。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李满满将照片妥善保管好,准备收拾吃完火锅的垃圾,洗澡睡觉。
火锅的味道很重,他走到窗边想推开窗户透透气。
一拉开窗帘,就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出现在窗外,黑漆漆的十分吓人。
“啊——”李满满不受控制尖叫了一声,不住倒退的时候被地毯绊倒在地。
“别怕别怕,是我。”陆衔小心翼翼踩着空调机箱,推开窗户,踩着窗槛跳了进来,头上带着几片落叶。
看见里面的人被自己吓瘫,坐在地上抚着胸口惊魂未定,陆衔急忙上前拉着他起来。
李满满怒瞪着他,甩开他的手臂,叱道:“你是不是有病,这里是五楼。”一旦失手摔下去,不是开玩笑的。
陆衔紧紧盯着他眼睛深处的关切,心里总算安慰了一些,“你忘了,爬树还是你教我的。”
李满满一愣,避开他热切的视线,想去门口开门:“别闹了,你回去吧。”
他不知道陆衔今晚来找他是抱着什么目的,但绝不可能是自己希望的那样。
陆衔迫不及待的抱住前面的人的腰,头埋在他脖子里,轻声道:“我想你了。”
再一次感受怀里熟悉的体温,陆衔这几天一直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安宁下来。
李满满浑身一震,被身后的人霸道禁锢着,带着冷冽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