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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脸皮的莫惊春听了她的话瞬间怒气上头,又夹杂着几分委屈,硬是忍着没在面上露出来。
她认为的他很随便,很脏,
村子里只有老人还让他自己去解决……
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没被人侮辱过看轻过,他总能不放心上,可他就是不想被她这样误会──
“我不是……”莫惊春徒劳的想要解释,连咬着的草叶苦涩味都感觉不到,
他想说他们南孜的习俗就是这样的,在山上对了歌看对了眼,就可以寻一处无人的草丛做快乐的事……
他来到中原,江湖中本就自由过火,所以他从未觉得家乡的习俗有什么不对。
可是楼筱显然并没有发现他的心理活动,村口就在眼前,那里聚着三三两两的老人说着什么,
不远处就是杀猪匠的小摊子了。
她步子走的快,想着怎么以给“夫郎”买肉吃的借口打听一下杀猪匠,
莫惊春的话被她抛在脑后,那一句,“我没有碰过别人……”
她没听到。
莫惊春站定了看着她的背影,嘴唇蠕动想说什么,表情放空了会儿,很快挑起笑容,像之前那样,好似刚刚的委屈都不存在一般。
原来还是没把他放心上。
他不是早该知道么。
杀猪匠的行踪村民语焉不详,楼筱与那些明显更关心“她家”八卦的村民老人们左一句右一句聊着,
被暗地里被说了好多次不要做负心人,她尴尬的脑门儿都快出汗了。
“你是个有能力的,要是那位大度些,就留着小伙子过日子算了。”老婆婆拍拍她的手臂,扬着下巴指向某个方向,
楼筱打着哈哈应着,
却看到莫惊春拍了拍手,把衣角一撩,像个猴子一样几下窜到了树上,
也难为他一个习武之人做出这模样来。
楼筱嘴角抽抽,听着耳边老人交口称赞,
“哎呦,这才是过日子的男人呐!能上树能下河的,养的活家!”
“我瞧你那夫郎身体不大中用,还是得有个好身板的在身边干活才行……”
“那芽儿和面蒸了不错,就是树太高了,那顶上的我们这老骨头可摘不到。”
楼筱适时插了一句,“让您家里的年轻人去摘不就得了,他们手脚好。”
也许是八卦她太多对她熟悉了,难免有人嘴松,
“嗨!这点儿活儿能有啥用,又没得银子挣,有银子了谁还稀罕这树芽儿!”
“比地里刨食儿好多了。我算着我家儿子女儿这一回,得拿起码三十两银子回来。”
他们压低了声音各自攀比着,谁家孩子多谁家挣得多,见楼筱正竖着耳朵听着,
这才不自然的开玩笑道,“你做生意的挣得都是大笔银子,肯定看不上我们这些对吧?”
楼筱状似懊恼无奈,“做生意有盈有亏,去年还差点儿赔个精光,如果多些法子挣银子就好了。”
村民各自甩着眼色,楼筱也就等他们打眉眼官司,仰头看莫惊春用衣襟篼了老大一包东西,
顺着树干灵活的下来,落在地面时拍拍身上的枯叶和蛛网,衣襟内零落散下几片嫩叶,整个人青葱的不行。
他嘴上还咬着满满一丛粉色花儿,面对着她的方向眉眼弯弯,双眼晶亮,
在阳光中兴冲冲的跑过来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