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给我的?&rdo;叶夏有点疑惑,家明的家离学校很远,坐车都要一个多小时。她没想到他会专程从家里煲汤带过来。&ldo;是啊,给你喝。&rdo;家明倒了一碗,端给叶夏,看着她喝。鱼汤很鲜,叶夏喝了几口,眼泪忽然涌出来。父母离婚后,再也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尤其孤零零的在异地求学,生了病只能独自躺在宿舍里。&ldo;好喝吗?&rdo;他看着她的表情,怕鱼汤不合她的胃口。&ldo;好喝呀。&rdo;她道,其实她嘴里没什么味道。可是她知道,那一刻他已经得到了她的心。&ldo;好喝你怎么哭了?&rdo;他看到了她的眼泪,有些猜不透她的心。&ldo;我没哭!&rdo;她倔强的抹去眼泪。&ldo;明明是哭了。&rdo;&ldo;我说我没哭就是没哭。&rdo;&ldo;好好,你没哭,是我看错了。&rdo;她病了,他自然得让着她,看到她把鱼汤喝完,很高兴。&ldo;等你病好了,我们去爬山吧,爬玉皇山。&rdo;他经常约她,可十次至少有八次约不到她。这回,她没有推辞,点了点头,他很兴奋,又磨蹭了半天才走。走时还不忘叮嘱叶夏一句:&ldo;别忘了答应我的话。&rdo;叶夏又点点头,他才满意。想到这里,叶夏叹了口气。只要一想起家明,心中的痛楚就会如黑夜一样无边无际的蔓延。他的影子总是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怎么想忘记都忘不了,挥之不散。他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和死人去争。也许他是用死亡来向她证明,她一辈子都得活在他的阴影里。思念和内疚的痛啃噬着叶夏的心,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只能缓慢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客厅里传来敲门的声音。难道是叶蓝回来了?不会呀,她有钥匙的嘛,而且她今晚想必也不会回来。叶夏疑惑的走到客厅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舒岩站在门外。&ldo;这么早就睡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给你买了一盒糙莓。&rdo;舒岩进屋后,见客厅的灯没开,叶夏穿着睡衣,有些好奇的问。&ldo;我有点困,所以早早上c黄躺着。&rdo;叶夏打开客厅的灯。舒岩忙道:&ldo;你去躺着吧,我去洗糙莓。&rdo;他往厨房走去。叶夏身上乏力,只得又躺下。等她再次睁开眼,舒岩已经把糙莓放在玻璃碗里,端到她面前。她勉强拿起一颗塞到嘴里,糙莓很好吃,可是她吃不下。&ldo;每个月都这么不舒服吗?&rdo;看来他已经猜到她不舒服的原因,其实他只要算算日子就会知道。叶夏嗯了一声。&ldo;要好好调理一下,不要再减肥了。&rdo;舒岩劝道。叶夏叹了口气,她不是刻意要减肥,她天生饭量小,他却总以为她是为了减肥才不肯多吃。&ldo;好好地叹什么气?谁惹到你了?&rdo;舒岩的观察力很敏锐。叶夏侧过脸,望着他道:&ldo;叹气就是叹气,没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总是问长问短的。&rdo;她忽然冲他发脾气,完全是借题发挥。对于叶夏的古怪脾气,舒岩见惯不怪,只笑了一笑,拿起一颗糙莓吃。叶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谁会喜欢被人呼喝?要是换成家明,早已对她大喊大叫,骂她蛮不讲理了。他的态度让叶夏觉得自己有点过分,讪讪推了他胳膊一下,他靠过来问她有什么事。她这才幽幽道:&ldo;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rdo;舒岩眨眨眼,似乎不明白她的话。&ldo;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rdo;叶夏往嘴里塞了颗糙莓。舒岩沉默了片刻,才道:&ldo;我宁愿后悔对你太好,也不愿后悔对你不好而失去你。&rdo;如果当年家明说这话,叶夏会兴奋的去搂他的脖子。换成舒岩,她心里只有一种绵长的内疚感。十点多的时候,叶夏打了个呵欠。舒岩以为她在暗示他请他回家,站起来道:&ldo;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rdo;叶夏从c黄上站起来,抱住他的肩,道:&ldo;明天是周末,叶蓝今晚不会来回来,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怕,你陪着我吧。&rdo;他的身上有她渐渐熟悉的薰衣糙味道,她很喜欢他的味道。舒岩有些意外,此前叶夏从未曾留他在她家过夜,但既然她开口挽留,他当然不会就此离去。尤其是她身体不舒服,他更要陪陪她。夜里,叶夏一觉醒来,舒岩仍在熟睡,手臂揽着她的腰。叶夏靠在他怀里,思考着和他的关系。她和家明相处了一年多以后,才被他软磨硬泡的哄上c黄;和舒岩,却是相识几个月就睡在一张c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