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轿夫一个接一个的中箭倒地,轿子因无人支撑而重重跌落在地,晏云裳险些被撞出轿外,额头撞到轿角。幸得春芷及时扶住她,二人还尚未弄清状况,外头便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
“公主,多有得罪。”
晏云裳一听便知这拨人是冲着自己而来。
“既知我是公主,你们也敢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劫持皇家车马?”但外头的人并不畏惧,“我等自然是知道公主轿子,所以在此等候多时。”然而,那男人身旁的人已不耐烦。
“还和她废什么话,快绑了!”
春芷听罢,急忙挡在晏云裳面前,但晏云裳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随后她掀开帘子向外走去。“你们是想取我性命吗?”她心知这些人无非为财,或想以她为要挟。
“公主言重了。”
男人刚想解释此行目的,另一人却突然从背后射出一箭,春芷见状立即挡在晏云裳身前,箭矢正中春芷肩头。晏云裳震惊地看着她,还未反应过来。
为首的男人已出现在她身后,一掌将她打晕。晏云裳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便倒在男人的怀里。男人望向射箭者,不悦地问:“谁准你私自行动的?”
“你这样磨磨唧唧的,大哥可等不了!”
射箭的男子反驳他,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好再责怪什么。“收拾干净,别留下什么痕迹。”抱着女子翻身上马,丢下这句话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看来想取她性命的人不少,他们的模样似是山贼。”为首的黑衣人冷笑,“回去复命便是。”说罢,带着身后一众人离开。
摄政王府。
王府门口,红毯铺地,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内一排排芙蓉花盆贴满喜字,院内高大的公孙树上也写满祝福语,皆是亲近之人亲手所写。除此之外,整个摄政王府的小厮丫鬟等也写了祝语。
婚房外,胭脂色的纱幔随风轻摆,无风时则静静的垂落在朱褐色的门柱旁。
屋内,沈珩序站在玉刻湖光山色屏风后的铜镜前,整理着金丝绣的喜服,上边绣着的云龙纹格外显眼,腰间挂着如意云纹玉佩。他虽面色淡淡,但嘴角微扬,还是不经意间露出了心中的喜悦。
丫鬟送来合卺酒,沈珩序立马换上另一副表情。其中一胆大的婢女偷窥后,猜测屏风背后的他仍旧是冰冷的模样。待一切就绪,丫鬟们有序退下。
其中一人摇头叹息,同行的婢女疑惑的询问,她立马将方才看到的一幕道出:“殿下似乎不太开心。”
“你可别瞎说!今天是殿下的大喜之日!”
其中一人急忙捂住她的嘴,她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着,迅速将对方的手从嘴上移开。“我并非胡言,殿下看起来确实像被强迫的。听说昭华公主琴棋书画外并不不擅长,还常常骑马,会不会……”另一人听不下去,急忙拉她离开了。
秦巡躲在暗处,微微蹙眉,用手托着下颌,回想着方才那些丫鬟的对话,心中涌起一丝疑虑。
多年来,他一直跟随沈珩序,但每每想到沈珩序竟然用兵符去换取晏云裳,以此促成这场姻缘时,他仍感到震惊。对此,他只能认为那是丫鬟们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