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就嘶哑着嗓音对卢姨娘说,“怀了身孕的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要说。现在就看永安伯府怎么说了。”
侯府名声坏透了,所牵扯到的人家,全都高调宣布,不愿意和侯府结亲,老夫人脸都是死灰色的。
侯夫人心里堵的厉害,叫来了专给凤盈盈请的教养嬷嬷,一顿羞辱怨愤,怪她没教好自己女儿。
那嬷嬷又不是她的奴婢,只是花高价请来,据说伺候过先皇后的嬷嬷,怎会怕了她?当即怼回去,“夫人,这话说的亏不亏心?我才教了大小姐几日?她都及笄了,坏脾气恶性子早已养成,还指望十天半个月掰回来吗?我一天天告诫她要装一装淑女,她可有把我的话放心里了?夫人也别怨我了,我走,教你家的女儿,我丢人。”
侯夫人气了个倒仰。
至晚,六丫头被册封乡君的旨意却又震惊了侯府,因着宫里并未透露为什么册封,京中大部分人家,包括侯府都是不知情的。
愁云惨雾中到了晚上,伺候凤怜怜的春枝和春晓才发现她俩的主子九小姐不见了,俩丫头怕老夫人骂她们对九小姐不上心,偷摸着一通心急如焚的找,才在偏僻的小破院里将人找到。
其时凤怜怜还晕乎乎的,反应不过来。
这一夜侯府各个院子里都能听到或压抑,或高昂的哭声,凄凄惨惨戚戚。
老夫人一晚睡不着,天不亮,使人喊了侯夫人,嘶声道:“六丫头留不得了。”
侯夫人看见老夫人的第一眼都吓了一跳,头发由花白变成了雪白,像是苍老了十岁,行将就木的感觉。
“母亲,你真下了决心?”
老夫人点头,“天机子说得对,她就是来克侯府的。她要是那时候死了多好,你看这段时间,侯府惹来了多少麻烦,哪一桩和她无关?”
侯夫人也是暗恨,就是因为她不死,盈盈一再犯错,一再名声受损,老夫人说的对,是不能再留了。
“她现在住在谢氏宅子里,又被封了乡君,再有那些多管闲事的帮衬着,慢慢的侯府就拿捏不住了。趁着我这个祖母还没死,还能压的她死死的,趁早了结了吧!”
侯夫人道:“现在正是风口上,是不是时机不对?”
这时刘妈妈道:“就像当初对谢氏一样,先灌一碗哑药,让她有口难言,免得对外胡言乱语,编排侯府。”
六小姐现在让人莫名惧怕,刘妈妈一想到自己曾对谢氏做过的事,就怕有一天被六小姐报复。
老夫人默允,刘妈妈就去煎药了,这药府里常备,就为整治不听话的奴才。
刘妈妈端着药碗,带了几个壮婆子,刚从后门离开,前面,南宫衍就带着人上门搜查了。
今日面对南宫衍,侯府再没了往日精气神,一个个如丧考妣,低着头装鹌鹑,等着官兵挨个搜院子。
搜到凤怜怜时,她忽然大声呼喊,“我知道了,那不是六姐姐。”
众人侧目向她望去,凤怜怜脸通红,猛然冲向南宫衍,“太子殿下,我姐姐,不是我姐姐。”
老夫人喝道:“小九,不要没规矩。”
凤怜怜仍是固执的望着南宫衍,“是真的,太子殿下,昨天那个姐姐,不是我姐姐。”
南宫衍目光深沉,“你是谁?”
凤怜怜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道:“我是凤怜怜,侯府四房二女儿。”
南宫衍猛地睁大眼,“你是侯府小姐?你是凤九?”
他想起来了,上一世,最终夺得那个位置的,后院就有一个美人名唤凤九,据说身负凤命,得之可得天下。
凤怜怜红唇微启,凤九?这么叫她,似乎也不算有错,她刚要说话,南宫衍粗暴的问老夫人,“她的八字在哪?”
虽然意外,老夫人还是哆嗦着,让人把凤怜怜八字拿来,承光上前接过。
他心里快苦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侯府还有一个九小姐?他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