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亲爱的塞姆……&rdo;我打断了他。
小个子继续说着:&ldo;我就是不能让您被打死。那么先生,您的良心怎么办呢?我知道您心肠好,一个人都不愿意打死,您该不会暗地里存心要放过跟您决斗的那个人吧?&rdo;
&ldo;嗯,嗯!&rdo;
&ldo;嗯?这没什么&lso;嗯&rso;的,这事关生死,先生!&rdo;
&ldo;如果我只是打伤他呢?&rdo;
&ldo;这不算数,您已经听见了。&rdo;
&ldo;我是说,如果我把他伤得没法继续决斗呢?&rdo;
&ldo;也不算数,您不算赢,还得跟另外一个人重新决斗。您已经听到了,败者必须得死‐‐您懂了吗,是必须,必须!如果您把他伤得不能再打了,就得给他结果性命的一刀,您不要在这儿大发善心!要想成为一个棒牛仔,您就得让您的刀尝到些人肉味儿。您想,这些奇奥瓦人都是强盗,这儿无论出什么事,都是他们的责任,因为他们要偷阿帕奇人的马!如果您杀了这班恶棍中的一个,您就救了许多阿帕奇人的命;可您要是放过他,他们就惨了!这您必须要考虑到,如果我没搞错的话。现在您说真心话:您会像个真正的、不会看见一滴血就吓得晕过去的牛仔,勇敢地干!您得向我保证,好让我放心!&rdo;
&ldo;如果这能让您放心,那您就相信好了,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因为对手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我要救很多人,而且我对付的是一个印第安恶棍,所以我向您保证,我不会抱慈悲心肠上阵的。&rdo;
&ldo;好极了!这话我看勉强可以算数了,总算可以宽宽心了。可我还是感觉好像一个儿子要上切肉案子似的;最好能让我替您去打,您不能让我去吗,先生?&rdo;
&ldo;不,塞姆!老实说,首先我觉得,让一个&lso;青角&rso;去比让您这样一个好牛仔去死要好些;第二……&rdo;
&ldo;还是闭嘴吧!我这个老家伙没什么要紧的,可要是一个这么年轻的……&rdo;
&ldo;不,您住嘴!&rdo;这次我打断了他。&ldo;第二,我想说,如果这时让我退下来,换一个替我出场,很不光彩,像胆小鬼;再说酋长也不会答应,因为他就是冲我来的。&rdo;
&ldo;这正是我不能容忍的!他是冲着您来的,偏偏是冲着您!但愿船不按他指挥的方向走!注意,他们来了!&rdo;
这时奇奥瓦人缓缓走了过来,人数不到二百,因为有一部分人在看守阿帕奇俘虏。唐古阿领着他们经过我们身边,径直走到决斗的地点。他们在那儿站成一个四分之三圆圈儿,剩下的四分之一是留给我们白人的。我们就过去填满圆圈。随后唐古阿一挥手,从队列中走出一个身材魁伟的战士,他把除了刀以外的所有武器都放下,然后脱掉上衣,谁要见了那身暴露出来的肌肉,就会替我捏把汗的。酋长把他领到中间,用一种确信胜利非他莫属的口气大声通报:
&ldo;这是梅坦一阿克瓦,奇奥瓦人最强壮的战士,他刀下的人就像被闪电击中一样。他将同白人的&lso;老铁手&rso;进行决斗。&rdo;
&ldo;见鬼!&rdo;塞姆对我耳语道:&ldo;他叫&lso;闪电快刀&rso;,这个名字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听着,亲爱的先生,您完了!&rdo;
&ldo;呸!&rdo;
&ldo;胡闹!您别自以为是了!要制服这家伙只有一种方法,不要打持久战,要速战速决,否则他会把您拖垮,那您就输了!您心跳得怎样?&rdo;
他抓住我的手腕检查,随后放心地点点头。
&ldo;谢天谢地!不到七十下,一切正常。您不激动吗?不害怕吗?&rdo;
&ldo;好家伙,能不能活命就看能否保持头脑冷静、目光敏锐了,激动和害怕还行!这个大块头的名字和个头一样说明情况。正因为他是最厉害的一个,他手里的刀还从来没遇到过敌手,所以酋长才建议用刀子为阿帕奇人决斗。就让我们看看红种人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可战胜。&rdo;
我们小声说话的时候,我也脱光了上身。这虽然不是约定里要求的,但不能让人觉得我想利用衣服在对手刀下寻求保护。猎枪和左轮枪我都交给了塞姆,然后我就站到了人群中央。霍肯斯的心大概在狂跳,而我却并不觉得害怕,从容镇定,这是面临危险时最重要的一条。
这时,沙地上用战斧柄划出了一个大大的&ldo;8&rdo;字,接着,首长要我们站好位置。&ldo;闪电快刀&rdo;用轻蔑的目光打量了我一下,用勉强能让人听懂的英语说:
&ldo;这个白人吓得身子都发抖了,胆小鬼,敢站到圈子里来吗?&rdo;
没等他说完,我就站到了&ldo;8&rdo;字朝南的那个圈子里。因为这样站太阳就在我背后,而那红种人却得脸朝着太阳,容易被阳光刺花眼睛。他嘲笑我,胡说什么我吓得发抖,这是对他的惩罚。这儿不是体贴人的地方,不得不杀死一个人,这很可怕;但是这个时候,任何一点顾虑或者手下留情都可能让我搭上性命。因此我下定决心要刺死这个大力士,不管他块头、名字如何,我还是保持着镇静,因为我没有理由自认为是个蹩脚的剑手,虽然这是我头一次面对持刀的对手。
&ldo;他还真敢!&rdo;那红种人嘲笑道。&ldo;我的刀会喝他的血的,大神让他发了疯,把他送到我手心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