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满是怀疑,上下的打量着他。鸣珂这样的人,比冰山还冷,她甚至都怀疑过他的血是否都冻成了冰凌,这样的人,会说这样的话?
鸣珂轻哼,似是对她不屑一顾,甚至连看都没看她,直接目光越过她,只是依旧看着远方。
凌苍苍心中未免有些忐忑,只是狐疑的望着他。奈何他一直都不肯正眼看她,她又不能真的甩出紫凤鞭来跟他打上一架,先不说能否打的过他,再说像他这样的人,他不愿意说的话,只怕是
如何的威胁利诱,都不会说的吧?
而且,这还是在陵阴教他的地盘中,跟他硬碰硬,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
凌苍苍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现在的情形就是无论如何,她都只能忍。
纵然心中如何怀疑,但面上也不能表现得过于期盼。凌苍苍想到此,只能压下满腹要问的话语,转身慢慢的走回书桌前坐下。
因着鸣珂的这句话,当晚凌苍苍坐在那书桌前依旧只是手中握着毛笔发呆,很长时间都没有写下一个字。
她正自发呆,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暗影悠忽压下,心中一惊,忙抬头看去,银白色的长衫,暗红色的外袍,青木面具,面前的那人,分明就是独孤如眉无疑。
凌苍苍手一抖,一滴墨汁悄然自毛笔尖落下,落在书桌上的那张白纸上,晕染出很大的一块墨迹。
她心念急转,转瞬已是将毛笔慢慢的放在笔架上,从容的起身笑道:“难得教主这大晚上的还特地来这看苍苍,苍苍真是不甚荣幸。”
独孤如眉沉默的看着她。昏黄烛光下的凌苍苍褪去白日的那股精灵活泼之气,看上去竟然很是温婉。就连现今这般的笑着,也能让人想起笑意盈盈这几个字来。
她这副温婉的样子,实在是很像她。只是,她从来不会这般笑,最起码,从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这般笑过。
独孤如眉重又细细的打量着凌苍苍身上的那身绛红色衣衫,微微的皱眉,她从来不会穿这些花里胡哨颜色的衣服。记忆中的她,常年都是一袭白衣。白衣冷面,如玉容颜,只会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凌苍苍被独孤如眉的那目光盯的心中有些发毛,但还是强自笑道:“教主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独孤如眉收回目光,转而望着那跳跃的烛光,沉默不语。
他这副样子,凌苍苍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暗自皱眉,这独孤如眉大晚上的跑来这,难不成就是为了来给自己添堵的?
一时两人都无话,偌大的房中竟是静的吓人。就连那蜡烛忽然嗤啦的一声响,都吓了凌苍苍一跳。
就在凌苍苍以为这独孤如眉会这么一直沉默着站下去时,却忽然听得他沉声的道:“这十八年来,你娘她,过的快乐吗?”
凌苍苍一愣,抬头看他,见他侧着身负手而立,眼光只是瞧着窗外的那树白梅。烛光昏暗跳跃,映的他的青木面具上晦暗不明。
凌苍苍看不到他现今面上是怎样的表情,只能仅仅从他刚刚的那句问话上听出他的些许心情。
有些留恋,也有些怅然,还夹杂了些许忐忑。
但更多的是,却似是柔情。
凌苍苍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大跳,她忙回过神来,琢磨着缓缓的回道:“嗯,我娘她,这些年,过的还好。”
独孤如眉听完她的这句话,久久的又没有言语。
凌苍苍屏息静气,整个人精神高度集中,准备好应付他下一句话的问话。
但他,竟然就这么的直接走了。
凌苍苍望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他,他竟然就这么走了?竟然都没有问过她一句荀芒神功现今写的如何了。
这个独孤如眉,他究竟是何许人?为什么这么关心娘她这些年来过的快乐不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激动,今晚竟然码了一章出来,忙不迭的发了上来。哈哈,求表扬。
第45章过屋一叙
荀芒神功本就以内功心法为主,不过一些练气要诀之类,武功招式却是很少。所以即便凌苍苍想写的再慢些,再拖些时日,十日后,她也不得不将写好了荀芒神功的那卷白纸交给了鸣珂。
鸣珂左手提着弯刀,右手轻轻的握着那卷白纸,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凌苍苍抿着唇,不想看他,目光径直越过他,直接看着他身后的那树白梅。
不过区区几日时间,但日日风吹雨淋,原本开的绚丽之极的满树白梅现今却已是零落成泥碾做尘,半随尘土半随风。那树绚烂,早已成为了往昔。
凌苍苍见状,不由的心中黯然想道,这段时日,不论如何的拖延,现今荀芒神功都已写完交了出去。原本想着只要多拖延些时间,她总会想到办法逃出去的。再不济,心中也隐隐的期盼着,也许他伤势不是很严重,会尽快来这救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