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
无忧清冷的语气,让邱盛又是一愣,随便吧?如此听天由命的口气,听起来竟似包含了宁死不屈的意味,难道她竟真的不知痛吗?邱盛心中一荡,顿感烦燥,想想当年的四夫人,同样的情景,却不过只埃了几下,便乖乖顺服了自己,可这个柔弱的女子,都已经皮开肉绽了,怎就连一丝惧意也无呢,他不解、更愤怒……
“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邱盛冷凝着眼眉,狠恶的望她,咬牙切齿:“好!既然如此,你可就莫怪本少爷我手狠了!”
说着,邱盛便从篮中拿出一瓶东西,涂抹在染血的细鞭上、匀匀擦拭,转身之间,便又是一阵狂风骤雨、浪卷风急的抽打,无忧娇唇紧抿,似已麻木的一声不吭,任由玉震珠迸,飞血溅容,也不能使她动摇半分……
邱盛的疯狂得不到任何回应,自也失去了折磨的快感,他渐渐停下手来,冷笑着望她,竟也隐了些许惊佩的神色:“没想到阿,你还真是三贞九烈的!哼!不过,你说的倒也对,你变成这样……本少爷确确实实是没什么兴趣了,可是……你怕是没有想过吧?这么深的伤口……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你说……会留下怎么样的疤痕呢?”
无忧心中一颤,眼眸立凝,层层波水、顿起微澜,抖动着泫然望他……
邱盛见她动容,终是得意的扬起了嘴角,朗声而笑,郁闷了一整晚的他,终于出上了一口气:“哈!长孙小姐,我不知道你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但我想……天下的男人该都是差不多的吧,谁不喜欢如花似玉的美人呢?我的确是对你没什么兴趣了,那么……他呢……”
他?
无忧秀眸怔凝,心亦是凝冻的,是阿,他呢?李世民如此完美,会不在意吗?即使他会,那么自己呢?又可以吗?可以容忍这样的自己,成为他心里抹不去的瑕疵吗?
无忧冷垂下眉睫,望着邱盛得意而去的身影,凄寒刺心、痛入秀痕,终还是涩泪难禁……
第1卷噩梦频频
夜,深沉的可怕,凉如冰湖,疏云掩月,紫槿山口,更是荒凉一片、星淡无光,这几日围山下来,李世民本是占尽了上风,可心中却总感莫名张惶、隐约难安,整夜整夜的辗转无眠,似都已成为了日日的习惯……
“无忧……”
李世民口中喃喃的声音,缭绕于帐幔,惊颤着自己狂跳的心!他隐约的看见一个女子,粉衣翩然,悠悠而笑,是无忧吗?是吗?李世民伸手拉去,可那个美丽的身影,却在瞬间幻灭,化作了一声惨烈的惊呼,划破寒夜、痛彻心骨……
“无忧……无忧……”
李世民大叫着睁开了双眼,惊恐的望着周围,可看到的、却依然是那黑漆漆的营帐,哪里有无忧的影子?李世民急急的喘着粗气,却仍无法安稳住躁动的情绪,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无忧的声音,听上去那样凄惨?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样冰寒?那,真的只是梦吗?真的吗?李世民不禁犹疑,如果是梦,又为何会真实的如此心痛呢?
他颤抖着、轻轻擦去了脸边的冷汗,这一夜,竟再没能睡着……
“世民阿,你脸色不好阿,是不是病了?”
次日一早,柴绍便跑到了李世民帐中,见他精神不振,不禁关切了起来;李世民却是长舒了口气,一摆手:“没事,就是最近睡不好,怎么了姐夫?今天这样早?”
柴绍一笑,从身后拿出了一摞东西,脸上的喜色,却更是夸张的升腾着……
“是……是降书吗?”
不待柴绍开口,李世民便兴奋的夺了过来,一张张的翻看着;柴绍见了,又是疏朗的一笑:“是啊,你看,今儿个一早他们就派人给送来了,十八国,一国不少!”
“太好了!”
李世民到似有些意外:“没想到竟会这般顺利……”
柴绍眸色一扬,笑道:“那……你就去感谢李密吧,要不是他拿玉玺换了肖妃,惹得瓦岗众将正在气头上,不肯为他出力,他怎么可能,就这么乖乖的就写了降书呢?而最强的西魏国都写了,其他几家……还有谁敢不写呢?”
李世民欣喜的,频频点头:“嗯,那看来……我还真要好好的去谢谢李密了!”
李世民说着,便将降书交回给了柴绍,到换了郑重的脸色:“姐夫,拿好了!今晚三更后,你就和温大人带着这十八国降书,再撤兵三万,回转太原府!”
“什么?”
柴绍立时敛住了笑容,不解的望他:“世民阿,你这是干什么?再撤兵三万,你这可就剩下两万人了!可那山里,那还有十几万呢,要是一起冲出来,你……”
“姐夫!”
李世民打断了他:“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呢?这个我自有办法,你回去见了父亲,就对他说,只要玉玺、降书都到了手,就算我死在了扬州,那……也是值了!”
柴绍一怔,李世民如此斩钉截铁的口气,竟令自己无语驳他!是阿,自小便是如此,只要是他李世民做的决定,就再不会受任何人的左右;于是,三更时分,柴绍便又带上三万兵马,撤出了紫槿山口,悄悄返回了太原……
第1卷稳兵之计
次日一早,各家反王心想,玉玺你也拿了,降书我们也都交了,这回你李世民总该撤兵了吧?可谁知道,派人出去一看,山口那边,却仍是没有任何动静?正自纳闷,就见从唐营中,跑出了一个蓝旗官……
“里面的反王都听着,我家秦王说了,今日有战书一封,单交于西魏王,要他家副帅罗成明早与我家赵王一战,以报四平山东岭关的一枪之仇!明日战罢,便即刻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