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在上书房被骂了个满头包,差点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又不敢吭声,只得硬着头皮忍着挨骂。
待他从宫中出来的时候,身边已经跟着元景帝安排过来的两个姑姑。
元景帝的原话是他们这两个年轻人,什么也不懂,自己瞎折腾,还是得有人在身边照看的。
谢琅觉得这话确实有理,毕竟关于妇人怀孕生子这些事情,他确实是一窍不通,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有两个什么都懂的人在身边,至少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于是便应承了下来。
可现在人带出来了,他突然想起来没有和程娇商量过,怕她会恼,于是他便对这两人道:
“我家娘子出身临安侯府,是顶尊贵的世家贵女,她也向来不爱有人管她,若不然就是要恼的,若是有什么事情,她不情愿,二位可得好好说,可不能将人惹恼了。”
“一切以她的健康与心情为主。”
两位姑姑都是三十多年岁,有一定的经历和本事,懂规矩知分寸,手脚也麻利。
闻言对视一眼,便道:“侯爷请放心,奴婢们是去伺候夫人的,自然是以侯爷与夫人为主。若是有什么事情与夫人意见相左,那也会好生劝说。”
“如此便好。”谢琅松了口气,“那之后便有劳二位了。”
“侯爷客气了,奴婢不敢当。”
谢琅让人安排了一辆马车给二位,然后便带人回景阳侯府,他回来的时候还未到午时,程娇刚醒,林太医过来给她把脉。
谢琅让候在院子里的春晓带着两位姑姑去放置行李物件安排住处,然后抬脚便往屋里走去,回到寝室,见林太医刚把脉完,便问他:“林太医,如何了?”
林太医道:“好多了,今日再吃一贴安胎药,便暂且不要吃了,好好休养才是最要紧的。”
“那她能下床了吗?”
“是啊,我能下床了吗?”程娇睡了一觉,精神也好多了,可若是要她卧床休养,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再躺一个上午吧,下午可以起来在屋里走走,这几日倒是可以在院子里走走,但也莫要太过劳累,后头两个月,若非必要,也不要坐车出门了,骑马更是不行。”林太医最后强调。
程娇嘴角抽了抽,然后瞪了谢琅一眼。
都怪这王八蛋,酸吧,怎么不酸死他啊!
不就是她夸了一句新科进士长得好看吗?他就这么张扬!
谢琅心虚地笑笑,然后对林太医道:“有劳林太医了,我送林太医。”
林太医起身,带着随从与谢琅一同离开,待离开了院子,谢琅才问他:“我先前吃了药,只是不知对孩子可有影响?”
“吃的什么药?”
“避子丸。”
林太医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语:“老夫我活了那么多年,就没见过哪家儿郎吃什么避子丸的,侯爷倒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