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砚过了很长时间才回到客栈,在一户人家门外等了2个时辰才等着那奄奄一息的小伙子咽下最后一口气,然后趁他家人离开的时间迅速取下眼膜----很痛苦,自己明明是个医生,却见死不救地等着一个病人无力地死去,最后还取走他身上受之于父母的东西,这对一个大夫来说将是一生的污点,无人知道,却会埋藏在自己的心里,陪伴自己度过一生,永远提醒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但念砚还是这么做了,忍受着良心的责备,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是那么恨他,是亲情的血缘在作怪还是母亲的意念对自己的影响,还是这一切全都是借口,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杀他?
念砚为崔殷泽换眼膜的时候,崔殷泽感觉到有一些液体滴在了自己的脸上,顺着轮廓流进了自己的嘴里,咸咸的,是眼泪?
&ldo;你在哭?&rdo;
念砚并不回答,默默地流着泪,为自己泯灭的良心,为自己失去的做大夫的资格,为自己无法杀他的软弱,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却不敢有一丝松懈,这时的一丝马虎都会让崔殷泽永远丧失重见光明的机会!
&ldo;为什么哭?&rdo;
&ldo;……&rdo;
&ldo;你还是不肯理我吗?既然这样,那么,谢谢你。&rdo;
第二天崔殷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部被包上了一层软布,外面很安静----应该还是大清早。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了,端了盆水,然后为他解下软布,擦拭眼睛,换药,重新换上新的软布。这次的动作不像第一次那么温柔,却好象是杂撒气一般,有点粗鲁。
&ldo;恩,那个……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会好,这个你总该告诉我吧?&rdo;
&ldo;换了新的眼膜,习惯了就好,大概6天就可以拿下软布了。&rdo;
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崔殷泽很高兴,心中的阴郁一呼而散。
6天,还好,赶地上&ldo;盘龙大会&rdo;。那么,6天后,就要和&ldo;他&rdo;分别了吗,没关系,等自己眼睛复明后一切都好办。
6天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上药,换药。崔殷泽除了下楼吃饭,几乎没有到外面去过,念砚又很少理他,只有晚上的时候会来一些阿猫阿狗,那些人,就算瞎了眼的自己依然可以对付,实在不行的时候,&ldo;他&rdo;会从隔壁赶过来帮忙,&ldo;他的命是我的&rdo;念砚为自己的这种矛盾的行为找了一个借口。
崔殷泽的眼睛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到第4,5天的时候,已经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东西了,他可以看得请念砚的轮廓,可以感觉出&ldo;他&rdo;很年轻,五官很难看清,但却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如上好的墨凝成的珍珠,看似清澈却又不见底的那种----自己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似乎是很就以前,又仿佛昨天……总之,想要看清他的真面目的愿望是越来越强烈了。
到了第六天,枯燥的生活让习惯了孤独却不习惯没有挑战的崔殷泽熬不住了‐‐‐‐
&ldo;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rdo;
&ldo;你是谁与我没有关系。&rdo;前几天的此刻确实叫过&ldo;狗皇帝&rdo;这个称乎。
&ldo;我很中意你,跟我在一起吧,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rdo;
我要的,你永远也给不起!
&ldo;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想进一切办法得到你,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rdo;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耍这种小孩脾气了----明知威胁是最差劲的办法。
对,你要的一切没有得不到的,你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想要就强取豪夺,厌倦了就像废物一样仍掉,像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