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学生,最该想的是学习。
想陆一宸做什么。
翌日,天还未亮。
卫珍早早起来,摆开一溜儿的化妆品,对着镜子有模有样地梳妆打扮,中间还推醒卫星,让她帮忙看眉画得好不好看,口红涂得是不是艳了以及妆够不够贴合。
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么狂热而盲目。
卫星眉眼饧涩,一边打瞌睡一边偶尔给出一两点建议。宿舍时,她常见白璐化妆,倒也懂得一点这方面的审美。
上午十点。
朱家载着活鸡、活鱼、活羊、半头猪肉、糕点、烟酒、瓜子水果等满满一车的定亲礼,开着四辆小汽车浩浩荡荡地到卫家。
卫家的亲戚邻居纷纷前来喝酒帮衬。
来的人很多,满满一院子,喧喧嚷嚷。
朱家开饭店,又考虑到卫家经济不宽裕,所以酒菜也是他们自己带过来的,卫家只租借了要用到的十几张圆桌子。
双方亲戚全至,对两位将订婚的新人品头论足,议论着男方多帅多富以及女方多漂亮之类的。
卫星则一直窝在厨房中,忙着烧开水、泡茶叶等,一会儿还要拎着茶壶给各桌子的客人倒茶水。
定亲仪式很简单。
在媒人的主持下,男方给女方聘金,女方给男方一双手工fèng制的布鞋和腰带,意味着此次仪式之后男女双方将牢牢地系在一起。
朱家有些家产且出手大方,给卫家的是当时小村庄里最高的礼金规格‐‐八万元。八百张红钞装在一个贴着喜字的红袋子中,鼓鼓的,煞是显眼。
当着一院子亲戚朋友的面,媒人说了数句祝福的话。
接下来该是双方交换礼物。
交换了礼物,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然后双方亲戚朋友落座吃酒。
卫星算着时间差不多,拎着茶壶从厨房中出来,要给各个桌子倒茶水。
她走得很安静,准备绕过人群从后面桌子开始一一添上。
但太阳一出,纵使再安静低调,其所有的万丈光芒也将为世人瞩目。
正要递去礼金的朱沛望怔住了,朱家一众跟来的亲戚也怔住了。未等儿子开口,朱家父母就先问了,&ldo;老兄弟,这位也是你家女儿吗?&rdo;
卫亮心中咯噔一声。
有邻居抢着替他答了,&ldo;这是卫家的外甥女卫星,在市里读高中,成绩全市第一名呢。&rdo;
朱家父母听得两眼发亮,&ldo;老兄弟,你们这位女孩儿聘不聘?&rdo;
卫亮有些生气,&ldo;她还在读书,不聘!&rdo;
朱家父母陪着笑又道,&ldo;先定下来,等晚两年再结婚也行,想读书的话我家可以供她。&rdo;
媒人听出不对,&ldo;你家?你们不就一个儿子吗,聘了卫珍还怎么聘卫星?&rdo;
朱家父母向媒人笑道,&ldo;我们老两口改主意了,想聘刚才的那女孩儿。聘金方面好商量。&rdo;
&ldo;啪&rdo;的一声,手里的布鞋和腰带坠在地上,卫珍气得吼出来,&ldo;你们怎么能这样?&rdo;她转向对面几乎成为她未婚夫的男人,&ldo;朱沛望,你说话呀,你爸妈怎么这样!你来说你要哪一个?&rdo;
朱沛望看着人群中吓得无处可躲的卫星,犹犹豫豫道,&ldo;小珍,我们当儿女的自然要孝顺,要顺着父母的意思。既是我爸妈看中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