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妃的开口询问,齐誉回答地很简单,也很干脆,只道:“我就是齐誉!”
这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川王妃闻言淡淡一笑,道:“你这样子,比传言中要胖上一些;你这品行,比我想象中的要狠辣一些。”
胖上一些的说法可以忽略,可这后半句的要狠一些,又该去怎么理解呢?
难道说,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原本是个很温顺善良人?
应该是猜对了。
因为,川王妃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评价:“我曾听到过关于你的不少传闻,就印象上来说,感觉你这人还比较有才,也比较温雅,勉强算得上是个谦谦君子。”
齐誉一怔,笑道:“王妃说得过誉了,齐誉乃是一介寒士出身,自身才薄德微,不敢担此评价。”
“齐公子不必谦虚,要知道,我也是永川人,作为老乡,我对你还是有些耳闻的。”
川王妃淡淡一笑,又继续说道:“据我了解,你这人不仅文采好,还擅彩绘以及算学,据说对兵器还有所涉猎,由此不难看出,你是个很博学的人。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你这谦恭和亲和之下,却包藏着杀伐果断的狠辣心肠。”
齐誉闻言苦笑一声,点点头道:“你这样说也对!不瞒你说,我曾经受过一位名士的指点,他言,人的处世要像蚂蟥那样,能够做到屈伸自如,顺境时就崭露头角,逆境时就审时度势,一旦遇到了合适的出手时机,必须当机立断,咬住之后就是一击见血。”
这席话,是当年孟岚山对齐誉说过的教诲,而后者也都是一直铭记在心,如今在真正实用过了之后,齐大郎才算是真正做到了理解。
这种体悟,就好比是小马过河,只有你真正去尝试着做了之后,才能体会出杀伐之道上的水深水浅,否则,你就是马谡论战,纸张谈兵。
在开场白说过了之后,齐誉就开始正襟危坐起来,并正色道:“我心中尚有一些不解的疑问,希望王妃不吝赐教,帮我解惑。”
川王妃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束缚,然后很淡然地说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这一回,齐誉是丝毫不掩饰,坦然道:“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秘密。”
川王妃呵呵一笑,道:“那,我要是说出来之后,你会放了我吗?”
“不会!”齐誉断然地摇摇头,明言道:“我不想骗你,你不说是个死,但说了之后,也同样是个死。”
“呵呵……”川王妃冷笑了几声,道:“既然我说不说都是死,我为什么还要说呢?给我一个理由!”
齐誉道:“理由就是,在你说了之后,我会给你行个方便。”
“什么方便?”
齐誉说得很直白,直接告诉她道:“我会赠你一个有尊严的死法。”
川王妃闻言一怔,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几变,但是,她却没说什么,只是在暗中思考着。
齐誉接续道:“这么说吧,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我保证让你在死后入土为安,且不容他人有半分亵渎。如若不然,我就会把你转交给内卫,由刑部的人去拷问你,至于其中如何凄惨,我就不给你一一罗列了……”
川王妃微微蹙眉,继续若有所思。
齐誉见状,又劝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只是个促织御史,从理论上来说,我并没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也就是说,一旦内卫到了,你就成了他们碗里的菜了。真到那时,即使你求着让我杀你,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呵呵,你还是好好地想想吧,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了。”
川王妃似乎仍不死心,转而对齐誉劝道:“只要你不杀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还有,皇上能给你的财富,我同样也能给你。”
“呵呵,让你失望了,这种引诱对我来说,是半点都行不通的。”齐誉仰天一笑,又道:“实话告诉你,我对你这个人,心里头只有仇恨没有怜悯,所以,你必须得死。其实,你不告诉我也是无妨,我也只是单纯的好奇促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