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可能是这车贵。
乔梧想着,悄悄摸了摸扶手。眼睫低垂,指尖细细搓了搓,果然是一尘不染,是岑淮舟的作风。
岑淮舟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男人拿起来看了一眼,没理会。
乔梧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没开口。
但是坐别人的车一言不发会显得她很像是一个乘客,乔梧从后视镜里看了几眼,男人微抿着唇瓣,神色冷淡,一副“无事勿扰”的模样,高冷气场全开。顿时,乔梧打好的腹稿就卡住了。
她微不可察地吐了口气,默默地把卡在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她垂眼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发呆,思绪不禁发散开来。
在b医大,医学专业的岑淮舟联系方式最难加上,不仅是因为他不给,更多的时候是就算有胆大的女生加上了,是连一个拒绝都收不到的石沉大海。很多人在屡次失败后都放弃,除了乔梧。
乔梧是岑淮舟手机里唯一一个有单独分组的人。
也大概是唯一一个岑淮舟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删掉的人。
所以真正算下来,他们的关系并不是能心平气和聊天的那种,更何况隔了这么久了,确实也无话可说。
发呆的时候,时间就像秋日街道边的银杏,一阵风过后,“唰”的就走到了秃头尽头。
岑淮舟精准地把车停在阚鹿的小区门前,乔梧拎着烧烤和小鸡毛下车,站在驾驶室外向他道谢,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嗯了声。乔梧刚准备走,忽然想起来在斑马线的一遭,好意提醒:“开车注意安全,有的车技术很危险。”
岑淮舟眉眼低垂,没接话。乔梧本也没指望他说什么,见状牵着小鸡毛去刷门禁卡进了小区。
阚鹿是记者,平常时也总是跑来跑去,不常呆在家。今天休息,才难得在家精细的敷面膜。她喜欢热热闹闹的风景,房子买在倒数第二排,刚好能看见另一端的人民公园。
小鸡毛对着她的烧烤,淌了一路的哈喇子,连身上都有,乔梧寻思着回家后让阚鹿帮着她一起给小鸡毛洗个澡。
乔梧指纹解了锁,却差点被绊了一跤。
玄关前有一双男人的鞋子胡乱摆放着,通往房间的地板上还落了一只粉色的拖鞋。阚鹿的房门拌掩着,隐隐约约飘出来不连贯的娇嗔。
乔梧一怔,脚边的小鸡毛还在不安分地拱着烧烤包装袋,她立马回过神来,把烧烤放在玄关柜上后,带着小鸡毛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出了单元门的乔梧才算是松懈下来,仰头看了看身后的高楼,被阳光射了眼睛,泪汪汪的。
还没回国时,阚鹿就提出她新买的房子有多的房间,一定要她来住。为此,她的男朋友至今没见过新房子长什么样。乔梧想着一租到房子就搬出去,却没料到一进敏科就是无休止的闲杂事,累得她回家倒头就睡。
眼下撞上这个事情,也变相地催促着乔梧——
租房子的事情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