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揉了揉额头,把刚刚来的一路路线在心中凌空勾勒了一遍,对照着京城的归版一一对应,心中对这里在何处已经有了底。
皇帝的第五子,两年前被封做郅王,出宫开府。
郅王此人与贺牵风关系不错。少年时也曾一起打马出游,一起奔赴战场。在贺牵风出事之后,想方设法找杏林好手前来医治贺牵风。
所有人都觉着,郅王与贺牵风表兄弟俩关系亲密,镇国大将军府也好,长公主也好,绝对都是亲郅王的。以后在立储一事上,给郅王的助力不会小。
而贺牵风出事,郅王也是受到打击的那种。
他的身后势力算是被迫削弱。
瑟瑟侧倚着墙,目光幽幽投在窗扇上那两个看守着她的身影上。
从这一系列的动作中不难看出来,这个素日里爽朗又单纯的郅王,是个心思极其深,细腻的人物。
难怪能骗过贺牵风,害的他中毒三年都找不到凶手。
瑟瑟扬了扬嘴角。
这样的人物不惜暴露自己,就为了虏她一个大夫来?
真是有趣。
表兄弟俩,一个把对方当好兄弟,一个把对方视若仇敌,甚至连一丝治愈对方的希望都不肯给留。
郅王啊……
瑟瑟等了没两个时辰。
喷在手绢上的迷药的分量大约只能管这么久。对方许是掐着时间点,不疾不徐敲了敲门。
门是被铁链锁着的,这番惺惺作态也不知道是在表演给谁看。
瑟瑟象征性坐直了一点,捋平了裙摆。
&ldo;请进。&rdo;
得到了瑟瑟的准许,外面的人打开了门。
进来的人果不其然,就是郅王。
郅王与贺牵风年岁相仿,与贺牵风的大气浑然相比,他身上多了一种书卷气息。
这种感觉在别的人身上是舒服的,在郅王身上,就显得有些违和了。
他一进来就扬着笑,温声细语道:&ldo;弨娘子好?可是受了惊,底下人做事不周到,慢待弨娘子了。&rdo;
瑟瑟眸光一闪。
&ldo;公子请我来看诊的?&rdo;
郅王想说的话还未说出口,被瑟瑟的话半路打断,他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愉悦地笑了。
&ldo;自然。&rdo;
&ldo;不瞒弨娘子,我家与贺家有些旧仇,若是我登门问诊,怕贺家阻拦,没得白白耽误了我。故此冒犯了弨娘子,还请娘子见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