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许宗政注意到了林涛脸上的伤,他明知故问:“林涛,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许宗政的突然出声吓了林涛一跳,林涛不太自在地挠了挠头发:“刚我在车上等您,看到李辉江带着手下过来了,我就下车跟踪了他,结果被他发现了……”
这么说来似乎也是合情合理,见许宗政不再发文林涛还稍稍收起胆战心惊,他赶紧转移了话题:“爷,您是回家还是回商会?”
“回商会吧。”许宗政忽而冷声说了句,“在家里见血不太好。”
林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又不敢多问。他不知道许宗政还信不信任自己,可是按目前状况来看,自己应该没什么值得他怀疑的地方。他去李辉江那里报信的时间都是和许宗政的时间完完全全错开的,不可能会被发现。所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而开往唯宗商会……
回了商会后林涛正欲离开却被许宗政叫住了,林涛不解:“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许宗政没回答,而是缓缓关上了门窗。这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他想清理门户可不能惊扰了旁人。
门窗一落锁,许宗政的几个手下就逼近了林涛将他团团围住。林涛吞了口口水,他打算先装不知情:“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许宗政坐在太师椅上,表情丝毫不见温柔。是啊,他的温柔,单单留给了宋乔一人。面对其他人,或者说面对背叛者,他心狠手辣,手段残忍。
“林涛,你跟了我几年了?”许宗政讲理,他就算想让林涛死,也会让他死个明明白白。
林涛这下有些慌乱了,话都说不利索了:“七,七八年了。”
“我告诉你,是七年零四个月。”许宗政拈着一串佛珠拨了拨,“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大烟的?”
林涛一听说抽大烟,背上都被冷汗给浸湿了:“抽大烟?爷,我没有抽大烟啊。”
“死鸭子嘴硬。”许宗政骂了一句,继而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往地上砸了个大烟袋子,说了句:“你家里搜出来的。”
林涛自知在劫难逃,他的心已经死了一半,但他还自我安慰这是许宗政对自己的考验,于是他说:“爷,这事是我不对,我承认确实抽大烟了,但我也没杀人放火啊。”
“是,你是没放火。但是你给你的同胞倒运大烟……”许宗政猛地一拍桌子,提高了音调,“真的不算杀人吗!”
林涛吓得直愣愣跪倒在许宗政面前,痛哭流涕地大喊:“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边说边用手狂抽自己的耳光,一遍遍重复,“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鬼迷心窍……”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许宗政叹息一声,林涛跟了自己七年多,自己一直把他当亲兄弟,可如今却被亲兄弟背叛,许宗政心里比谁都要难受,“我把南湾码头交给你,就是在给你机会。你倒好,帮他运了三次大烟!但凡你回头,我都能既往不咎。”
“爷,我回不了头了。”林涛绝望地将脸埋在手心痛哭,“这东西一旦沾上就成了鬼,再也变不回人了。”
“宋市长来的那次,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特意编造了一个在李辉江寿辰上将他一网打尽的计划告诉了你,如果你不去告密,我或许还能放过你。”
“那个计划是假的?”林涛也震惊了,敢情自己真的给李辉江透了一个假计划,怪不得他会怀疑,“你通过我去阴李辉江?”
许宗政不置可否:“我喜欢看狗咬狗。”
林涛冷笑了一声:“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勾结李辉江的?”
许宗政自然会让他死个明白:“李兰你总认识的吧?”
“李辉江的女儿?”
“是,她是李辉江最疼爱的女儿,她甚至都不知道我和李辉江的恶劣关系。”许宗政顿了顿,语气宛如来自地狱的鬼魅,“她喜欢我。有一次她来商会找我,我本想直接拒绝了她,可谁知她无意间说了一句话让我对你产生了怀疑。你开车在商会对面等我,她看到了你,她说‘这人是你的手下吗?他怎么成天往我爹那儿跑’……林涛,这世上的眼睛太多了,你逃不了的。”
林涛仰天长笑:“哈哈哈,看来我们注定都斗不过你。”
许宗政朝他冷叹一声:“不是你们斗不过我,是歪门邪道永远斗不过人间正义。”
一锅端
我愿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宋乔回了家之后更是坐立难安,他实在是担心许宗政。宋市长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乔乔,这天底下最不稀缺的东西就是人,你何苦为难自己呢?”
宋乔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他现在实在没心思跟父亲解释那天在李辉江家只是许宗政和自己联合演了一场戏,虽然这场戏作为主角的他后来知道。可是他又不能拒绝父亲的关心,他知道父亲有多爱自己,其实他和父亲都一样,心里有关心疼爱想要保护的人,不同的是父亲只有一个,而他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