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的亲自断后,使得原本就身经百战的军队更加显得从容不迫。很快,他们就调整好阵型,井然有序的向西突围。
对手显然没有料想到萧元居然敢朝表面上似乎兵力最稠密的西面突围,而萧元军冲杀的结果也显示了萧元的正确:敌人用的正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计策。
事后金良镛曾经非常迷惑地问萧元怎么会看出那里是敌人阵型相对薄弱之处,萧元则大笑着回答道:
“这就叫做‘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xing命’!那家伙实在太喜欢用奇兵了,以至于忘记了在三倍而围之的情况下,又yu图要我的项上人头,兵力怎么会布置得如此不集中呢?唯一的解释是,他在示之以弱的地方必定集结了重兵、设好了陷阱,就等着我自投罗网,以便将我军一举剿灭呢。
计是好计,在我军左右都有友军的情况下,他攻击我军中路,本来就是兵行险招,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而非兵家的布置──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是犯了兵家大忌,所以必须以快打快,诱敌于险境,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可惜,他虽然有着锦囊妙计,但是却督率着一群乌合之众,那帮根本受不了节制的盗匪将他的意图太明显的暴露出来了,哈哈!”
萧元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向西突围必定会和两翼的廖勇、祖狄部以及东面晋城的大本营越来越远,而西面的无病则距离萧元中军有三十里,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也是那个对手在西面部署薄弱的一个原因。
很可惜,他面对的是萧元。萧元对于此前由于自己的轻敌而造成的如此狼狈的局面,心里一直憋着火。要知道太平军从很大程度上是依靠萧元在军事上的不败神话而建立的,所以他不能这么窝囊的保持不败,而是决心依靠自己这一万中军彻底击溃这支盗匪,从而弥补之前指挥上的失误。
不过身在战场上的萧元军将士可没有因此而优哉游哉,因为西面虽是虚兵,但是也有着大约五千余人的样子,他们凭借着地形的优势,对萧元中军还是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被萧元委以先锋重任的赵云,一马当先,长刀挥舞。
赵云的父亲原是蒋氏家族的一名军官,因为战功得到过蒋家长老的真传,虽然只是一招半式,但蒋家的“铁骑横流”本就是神州几大武术绝学中最威猛霸道、最适合战场厮杀的武功。再加上萧元很看重赵云,将他带在身边不时的加以指点,所以赵云将那把大刀舞将起来,气劲所及,丈余方圆尽在掌握之中,声势逼人。
萧元军在赵云的带领下,以尖锥形的阵势向西杀去。大群英勇的骑士从黑暗中纵马冲出,仿效着赵云,高举战刀对盗匪的阵型发起了最凶猛的冲击。可是,毕竟是有算对无算,面对着早已好暇以整的盗匪,太平军的战士一个接一个的被排列得密密麻麻的近两米长的长矛刺穿、挑倒在地,惨叫连连;还有一些则被两旁的弓箭手she中,身躯飞落而下,消失在万马奔腾之中。
“太平军将士,不战胜、毋宁死!”
赵云在第一波攻击失败后,缓了缓气,大声喝道,随即又提刀向前冲去。父亲战死沙场后,不愿受人白眼的母亲带他离开了蒋氏家族,靠做小工为生。有感于太平军驱逐北狄、保家卫国的口号,身上流着军人血液的他瞒着母亲,毅然加入了萧元的军队。而萧元更是对他青眼有加,亲自耳提面命,指点兵法武功,把他从一个小小士卒一步步提拔为太平军中层将领。
“士为知己者死!”对于萧元的信任和赏识,赵云决心拼死相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冲破这一道关,为萧元军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不战胜、毋宁死!”
这句口号立刻传遍了萧元中军各个角落。后续的部队在赵云的激励下,继续奋不顾身地冲锋上前,前赴后继,有许多骑兵甚至就像存心要自杀一样以极高的速度撞入了那一片刀山枪林之中,以自己的身体为背后的战友充当盾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那片刀山枪林砍出一条道路来,殊死而猛烈的攻击就像那汹涌的波涛浪chao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绵绵不绝!
一片混乱嘈杂,震耳yu聋的杀喊声、临死的惨叫声、倒地的战马半躺着悲哀地嘶鸣声、战刀砍在盾牌上冒出了点点火星和震耳的嗡嗡声此起彼伏,背上主人早已受伤落下的战马因为受惊而到处乱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伤兵发出奄奄一息而且绝望的呻吟,地面上满是尸骸,整个战场就如同修罗地狱般的惨烈。
终于,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也不曾经历过如此阵仗的盗匪军,开始渐渐承受不住了,而后退使得盗匪军犹如破损的大堤,在洪水冲刷之下,一溃千里,不可收拾。失去了严密阵形的依托,习惯于有便宜就捡,遇强敌就逃的盗匪便不可抑制的发挥了他们的本xing。
这,就是强迫擅长游击战的盗匪去打正规战的必然结果。
另一边,萧元则承受着其他三个方向盗匪的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