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悠何故有此叹?&rdo;太子长琴勾唇微笑,动作亦不算陌生地将馅团包入擀好的面饼内,再将其揉成面球,一球一个地利落塞入模具中。
&ldo;谁知道呢,就是突然想起了啊。&rdo;阿悠耸肩,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夺过他手中刚扣好的模具,笑得狡黠,&ldo;我来压!&rdo;这事儿她爱做
太子长琴轻笑出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只是将那些面团都塞入了模具中,而后将其一个个摆到压得不亦乐乎的阿悠面前。
花了大约一刻功夫,阿悠终于压好了所有月饼,注视着那些装入盘中、已然成型、印着各式图案和字样的月饼,满是成就感地大笑道:&ldo;哼哼,可以开烤了!让你尝尝五年未吃的味道,怎样?期待吗?&rdo;
&ldo;自然,甚是期待,不过……&rdo;
&ldo;什么?&rdo;
长琴伸出手指,轻轻拭去阿悠脸颊上浅浅的白色面迹,动作间,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与此同时,虽低却又足够清晰的声音传来:&ldo;我还记得,多年前我曾说过&lso;若不能日日相守,则唯愿与君共度此生明月夜&rso;,如今,竟有幸成真,我自然又是期待,又是欢喜。&rdo;
&ldo;……&rdo;
阿悠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又纠结了片刻,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ldo;阿然……你这话,若是男子形象时与我说,我倒是会心跳加速,可是你现在这样,我总觉得当真是……&rdo;阿悠又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某个出自现代却非常符合现在情形的字眼,&ldo;天雷滚滚。&rdo;
&ldo;……&rdo;
18灯会
见到自家阿然再次露出那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神情,阿悠眼睛弯了弯,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而后小心翼翼地绕过长桌凑了过去,轻声问道:&ldo;生气了?&rdo;
长琴看了她眼,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没想到他今日倒是发现了渡魂的又一个坏处,当真是……然而,看到她那堆起的讨好笑容,心中那不比一个指甲大的恼意,瞬间便也消散无形,他不由叹气道:&ldo;阿悠,你当真是天马行空。&rdo;
&ldo;……&rdo;这是在夸她的想象力好吗?
早已习惯阿然偶尔说话会云山雾罩的阿悠耸耸肩,举起盘子准备去烤月饼,走了两步,突又转过身来,仔细嘱咐道:&ldo;不过阿然,虽然不知道你出去五年是怎么养成的坏习惯,现在的身体也就罢了,若恢复男子之身,可千万勿要随便对姑娘那么做,若是被人当成y贼扣了去,我可没那么多钱赎你哩!&rdo;
一边说,她一边不由想起自己一手提着空空的钱袋,一手提着脑门上贴着&ldo;y贼&rdo;白条的阿然,终于忍不住&ldo;噗嗤&rdo;一声笑出声来,到最后,简直要捂住肚子啦。
太子长琴及时接过自她手中倾斜而下的盘子,而后终于耐不住,伸出手朝她额头上一弹,给了她一个响亮的&ldo;脑瓜崩&rdo;。
&ldo;啊哟!阿然你居然偷袭!!!&rdo;
&ldo;你个臭小子……不,臭妹子,快过来!让我也弹你一下!&rdo;
结果?
她若是能弹到,才叫奇怪罢?
从前的中秋夜间,两人一般都在院中赏月看ju,然而今年,似乎又有了些不同。
从日暮快要西沉起,太子长琴就敏锐地察觉到,外面开始喧闹了起来,听起人声,仿若是在说灯会的事情。
&ldo;灯会?&rdo;被问到的阿悠愣了愣,随即答道,&ldo;你不说我倒忘了,在你走后第二年,这镇子里来了一家从京城迁来的富户,说是嫌中秋太过冷清,妻儿不喜,便向镇中提议办灯会,还说无论成败,都愿承担那一年的全部开销。&rdo;
&ldo;他倒是一片拳拳之心。&rdo;
&ldo;是啊。&rdo;阿悠点头同意道,&ldo;能摊上这样的丈夫、父亲,倒真是有福气的。&rdo;话音未落,她见阿然神色虽然未变,身上却隐隐有萧索之意,似乎若有所思,连忙接着道,&ldo;从此以后灯会就成为镇中的习惯啦!阿然阿然,我们也去看,可好?&rdo;
太子长琴抬起眸,注视着女性眼中毫不遮掩的担忧‐‐明明如此,脸上却又努力挂着笑容,仿佛担心露出一丝情绪便会让他更加不悦或伤心般,不禁勾唇笑起:&ldo;自然甚好。&rdo;
&ldo;嗯嗯!&rdo;
阿悠欢快点头,仿若怕他会反悔一般,兴冲冲地牵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跑,跑了两步,突又回转过身,跑进屋中寻出了一件外袍,仔细披到了长琴的肩头:&ldo;虽然外面热闹,但毕竟已是八月,夜间总有些凉,还是多穿些比较好。&rdo;
长琴眼中染上点点笑意:&ldo;阿悠,你只顾着帮我拿,却忘了自己的。&rdo;
&ldo;……呀!还真是的。&rdo;阿悠一拍脑门,亦笑了起来。
待两人拾掇好出门,日暮已完全西沉,街上陆陆续续地点燃了烛火,越往镇中,人烟便越是阜盛。
路边的小摊也早已摆起,几乎所有摊前都围满了人,颇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