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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现在她已来到校园中央，寻找着熟悉的路。一些建筑物还在燃烧，一些已经熄灭。她像梦游者似的朝左转，经过行政大楼，转向右来到体育馆，又转向左边的数学大楼，然后弯来拐去地走过地质学和人文学大楼，来到了自己的指挥部……考古学大厅。前门是开着的，她走了进去。

整幢大楼看上去几乎安然无恙，门廊里的一些陈列柜被破坏了，但不是被抢劫者弄坏的，因为所有的展品仍然遗留在那里。电梯门从铰链上脱落下来，楼梯旁的广告版掉在了地板上，除此之外一切很明显地完好无损。她没听见任何响动，这里空无一人。

她的办公室在2楼。上楼时她无意中碰到一位老人的身体，他朝上躺着。&ldo;我想我认识你，&rdo;西弗娜说，&ldo;你叫什么？&rdo;他没有回答。&ldo;你死了，还是活着？告诉我。&rdo;他睁着一双无光的眼睛，西弗娜用手指按了按他的面颊。&ldo;穆德林，那是你的名字。或者是……噢，无论怎样你太老啦。&rdo;她耸耸肩，继续朝上走。

办公室的门没上锁，里面有一个人。

他看上去也很面熟，但是这个人依然活着，蜷缩着身体用一种奇怪的姿势靠在档案柜上。这人很结实，长着强有力的前臂和宽大的颧骨，深陷的胸部。他的脸汗晶晶的，双眼里充满了火热的光芒。

&ldo;西弗娜？你来了？&rdo;

&ldo;我来拿土简，&rdo;她告诉他说，&ldo;这些土简非常重要，它们必须受到保护。&rdo;

他将蹲伏着的身子直了起来，蹒跚地朝她走了两步。&ldo;土简？这些土简已经不见了，西弗娜！教徒们把它们偷走了，记得吗？&rdo;

&ldo;不见了？&rdo;

&ldo;不见了，对，就像你的心智一样。你已神智不清啦，不是吗？你面无表情。眼里无人，我能看得出这一点。你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rdo;

&ldo;你是巴利克&rdo;。她说道，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脱口而出。

&ldo;这么说来，你还真的记得起啰。&rdo;

&ldo;对，巴利克。穆德林在楼梯上，他死啦，你知道吗？&rdo;

巴利克耸耸肩。&ldo;我想是的，一会儿我们大家都将死去。整个世界已经疯狂。可我干吗要劳神地告诉你那个呢？你也疯啦。&rdo;他双唇发抖，双手颤栗，发出一种短暂而奇异的笑声，接着他又紧咬着下巴好像要抑制它们。&ldo;整个黑暗期间我一直在这儿，我工作晚了，当光亮开始退却的时候……我的天啊，&rdo;他说道，&ldo;星星、星星。我很快看了它们一眼，然后我便躲到了书桌下，之后便一直呆在那里&rdo;。他走到了窗户边，&ldo;但是，现在奥纳斯即将来临，噩梦一定会结束。外面是不是到处都着火啦，西弗娜？&lso;

&ldo;我来拿土简。&rdo;她再次说道。

&ldo;它们不见了&rdo;他给她拼写着这些字。&rso;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见了，不在这里了，被偷走了！&ldo;

&ldo;那么我要拿我的制作的图表。&rdo;她说，&ldo;我必须保护知识&rdo;。

&ldo;你是不是完全疯啦？你刚才在哪儿，在天文台吗？你清楚地看见了星星，是吗？&rdo;他又开始咯咯笑起来，对直地穿过房间，向她靠近。西弗娜的脸由于恶心而有些扭曲，现在她能嗅到，他身上有一股令人十分不悦的强烈而难闻的汗味，像是有一个星期没有洗澡了。他看上去好象已有一个月的时间没睡过觉。当她向后退时，他说：&ldo;我不会伤害你的。&rdo;

&ldo;我想要图表，巴利克。&rdo;

&ldo;当然，我会把图表给你的，还有照片和所有一切，但是我先得给你其它的东西。到这儿来，西弗娜。&rdo;

他伸出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她感觉到他的手在抚摸她的乳房，他那粗糙的面颊紧贴着她的脸，他身上的气味让人难以忍受。她悖然大怒。他怎敢像这样摸她？她愤怒地将他推开。

&ldo;嗨，别这样，西弗娜！来吧，乖乖的。天知道，世界上只有我们俩个，你和我，我们将居住在森林里，猎小动物，采摘坚果和浆果。对，做猎手和采集者，我们还将发明农业。&rdo;他大笑起来，双眼里闪烁着淫光，皮肤发黄。他再次饥渴地伸手抓她，一只杯状的手抓住她的一个乳房，另一只手滑向她的脊椎，将脸贴到她喉咙边上，像某种动物一样，用鼻子胡乱地吻她。他的双唇不断地与她的嘴唇交织在一起，同时，他开始推着她后退到房间的角落。

突然西弗娜想起了某个晚上她在天文台大楼里拾到的那根棒子，这根棒子仍然还握在她的手上。她迅速地将棒子向上一举，狠狠地打击巴利克的下巴上。他将头猛地往后一仰，弄得牙齿卡嗒卡嗒地响。

他放开了她，向后蹒跚地退了几步。他惊讶地睁大眼睛，疼痛难忍，他的嘴唇被打破了，血顺着嘴角淌个不停。

&ldo;嗨，你这个婊子！你干吗要打我？&rdo;

&ldo;谁叫你碰我。&rdo;

&ldo;完全正确，我是摸你来着！而且时间也刚好。&rdo;

他按着下巴说：&ldo;你听着，西弗娜，把棒子放下，别那样瞧着我。我是你的朋友，你的伙伴。现在整个世界已变成了一片丛林，就我们俩了。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现在独自行事是不安全的，你不能这样冒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