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里,医疗设备的嘀嘀声,如同一曲哀伤的交响乐,不断回响。
经过几轮详细的问询,伊依最终确信我真的患上了失忆症。
在医学领域,对于关系失忆病人,目前依然无法做到药到病除。
甚至许多失忆病人的身体健康指数与逻辑思维,与常人相比并无差异,这让人不禁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无奈感。
罗魄的母亲,我心想或许我自己跟她真有仇,但介于这具身体来说她确实是自己的母亲,如果直接叫她罗总或直呼其名太过于违背人伦了,无论如何自己是逃不可呼她为“妈”。
不能以自己失忆为由连亲人称呼都不尊了,那肯定是不行了。
罗红素来了,这次她竟然带了两个助手,都是很标致的人儿,都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当然肯定是大学毕业了的,一个全国拥有数几十万员工的红叶集团老总,不可能仅仅因为美貌就聘用助手的。
这两人显然都不是上次陪同她来的女子,想必那个女子是秘书吧!秘书一般来说工作还是有些忙的。
这两名年轻漂亮的女子每人提着各种看起来很漂亮的水果,还有几个手提包,想必是服装吧!可能这个老妈想好转了得给儿子换帅气的衣服吧!毕竟是自己家的医院,想装什么只要身体条件可以,这里的医生肯定不会多管的。
我盯着罗红素看,就跟盯伊依看没什么区别。
身体上她是我母亲没错,但心理上我跟她并没瓜葛,这至使我显出的陌生感更加的强烈真实。
且她高贵威严的气质是一种极致的另类美,她依然穿着黑白配的女士西装,这应该是她的工装。这让她玲珑曲线透着一种更加令人浮想联翩的制服美,对自己老妈有这种想法,估计他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混蛋了吧!
她美丽优雅的脸有许些丰腴让她显得更贵气端庄,我们这样互盯着至少五分钟了,我愣是没眨过眼,她也是,可很快她坚持不住了。
“王八蛋!连你妈都不认了,还敢这样看你妈,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可以叫你妈,但我真的想不起过去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继续道:“看样子你真的是我妈,可以失忆但不能不认妈,至少我还没失去良知,不是吗?”
我这话多少有些怨气的,我有些恼自己为何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跟一个资本家谈良知,真是在天真。
或许她是有的,但当她的孩子面对死亡时,良知算什么,别让用一个人的性命能换回她孩子的命,用十个她都绝毫不犹豫的。
她的良知只对自己的家人,对她疼爱的儿子。
她转过头对着那些女生们道:“你们都先出去吧!伊依呀!等下王教授或者你妈要过来你在门口先拦着。”
“阿姨,我妈刚给我发过信息,在上京参加学术会后延一天,明天才会回来。”
多实诚的孩子呀!你出去就得了,什么都老老实实地说,明显想做人家儿媳嘛!还说是兄弟。
看着三个女孩子出门,伊依带上门后,她转过头叹了口气道:“孩子!发生这样的事,真是世事难料。你还是在国内留下吧!你不想管公司,那等妈退休了我们请职业经理人管。你只要管账管些大事就行了,国外安保工作很难做到面面俱到,妈真的不能失去你!”
“妈!我以前很混蛋吗?”他试着想多聊些关于罗魄过去的事。
“也不算吧!”她深深吸了口气:“或许你真的忘了过去不见得是件坏事情。”
“这样吧!”我握住她保养得极好很是水嫩的双手道:“要不你告诉我我是怎么会躺在这里的?我以前究竟干些什么,又是什么人让我不得不躺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