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抖着身子,气若游丝:“肚,肚子疼,可,可能动了胎气。”
陈旺惊恐万分,像个无头苍蝇,哭喊道:“爹娘,月娘动胎气了,怎么办,怎么办。”
柳恬恬只一眼便瞧出月娘是装的,动胎气是假,害怕是真。
“相公,你看我在这里,妹妹害怕。不如给了我银子,我也好早早离去,免得污了妹妹的眼。要是吓得她流产了,你的大胖小子就没了。”
月娘顺势抓住陈旺的手臂,虚弱的道:“旺哥儿,你家底丰厚,区区五两银子,给她。快把她赶走,看见她我害怕,对,对咱儿子不好。”
“爹娘,给她银子,五两银子而已。儿子会挣回来的。”
陈父陈母虽然舍不得,但陈旺都开口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月娘肚子里的孙子比几两银子贵重多了。
柳恬恬顺利拿到了和离书和五两碎银子,将和离书交给刘福生,好送去县衙备案。
五两碎银子贴身揣在怀里,这是她重生以后的第一桶金。
月娘被扶进屋,陈母张罗着请大夫,月娘死活不同意,只好作罢。
好戏已散场,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离去。
原主的弟弟妹妹柳小草和柳正远,帮着收拾了几件破烂衣服,打了个小包袱。
柳恬恬拎着大砍刀,笑眯眯的道:“相公,保重。祝你们一家和和睦睦,早生贵子。”
说完,姐弟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陈家。相拥着朝自家茅草屋走去。
原主嫁到陈家整整两年,除了下地干活,就是在院子里操劳。没有出过村,更没有去过镇上。甚至连娘家都没有回去过。
日子过的惨不忍睹。
既然占据了人家的身体,就该好好的活下去,照顾原主想照顾的人,也不枉重活一世。
原主今年十八岁,这是一个花季少女最好的年纪。
在前世,正是为了考大学努力学习的时候。可在这里,已经在婚姻里摸爬滚打两年,除了满身的伤痕,和死寂的心。
别的,一无所获。
原主从小并未受什么苦,杨老太十分偏爱她,就连柳家的长孙地位都比不上她。
也是因为这份偏爱,导致家里的人心生怨怼。
杨老太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儿子柳大山天生哑巴,不能言语。
身为母亲,自然对最弱小且有残疾的孩子,心生怜悯。
杨老太对三房的偏爱,引发了另外两个儿子的不满,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的绊子。
柳老头故去后,杨老太受不住打击,卧病在床,半身不遂。
柳大富和柳大贵两兄弟,以老三一家吃白饭为由,将三房赶了出去。还顺手将柳恬恬卖到陈家冲喜,得了五两银子。
柳大山带着一家人,在山脚搭了一个茅草屋,种着两亩薄地,勉强度日。
柳大山便是原主的亲爹,口不能言,但好在身强力壮,是全家的顶梁柱。
原主的娘亲柳母身体孱弱,生下原主后,第二年又产下一个男婴,取名柳正欢。
后面的五六年里,接连落了三次胎,又产下一对龙凤胎。本就瘦弱的身体,没有得到及时的调养,彻底的垮了。
柳母如今能照顾好自己已是万幸,烧火煮饭,打水洗衣想都不用想,根本就没那力气。
到了晚上,双眼无法视物,跟瞎子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