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们又追来了?&rdo;
&ldo;我把他们引向荆州那边,绕路回来的。他们应该不会往上游追。&rdo;
&ldo;你还没吃东西吧,我马上去弄。&rdo;
硃安世让驩儿守着韩嬉,自己忙钻进厨房。
他向来粗爽,极少自己煮饭,迫不得已要煮时,也只是烧一锅水,肉菜米麦有什么就都一股脑丢进去乱炖,稀里糊涂管饱就成。但韩嬉平日于吃食上本就极挑剔,现在受了伤,更得吃得好。硃安世又不能请人来帮忙,心里念着韩嬉恩情,只得尽力回想郦袖烹饪时的情景,依样模仿,切菜割肉,笨手笨脚忙了一个时辰,累了一身汗,才烹了几样菜、煮了半锅羹。煮出来后,自己先尝尝,比胡乱炖的更加难吃。以韩嬉的脾性,她必定吃不下去。
再难吃,总比饿着好,他硬着头皮端过去,韩嬉见他进来,顾不得伤痛,盯着他直笑。
&ldo;嘿嘿,我整不好,你将就着吃一点吧。&rdo;硃安世将食盒摆到韩嬉身边。
&ldo;闻着很香嘛。&rdo;
韩嬉坐起来,拿起调羹,先尝了一口肉羹,闭着眼睛,品了一会儿,而后向硃安世笑着眨了眨眼,一口接一口吃起来,竟吃得十分欢畅。
硃安世很是纳闷,小心问:&ldo;你不觉得难吃?&rdo;
韩嬉重重点了点头,做个苦脸:&ldo;极难吃。&rdo;
硃安世大是奇怪:&ldo;那你还能吃这么多?&rdo;
韩嬉不答,反问:&ldo;郦袖有没有吃过你煮的饭菜?&rdo;
&ldo;没有。&rdo;
&ldo;这就对了。&rdo;
硃安世顿时愣住。
韩嬉停住调羹,正色道:&ldo;我给你煮了大半年的饭,你欠我,现在你给我煮,我收账,当然得多吃点。&rdo;
硃安世只能笑笑,小心看着她吃罢,收拾了,才和驩儿一起吃,驩儿边吃边皱眉,硃安世自己也几欲呕吐。
自此,硃安世和驩儿悉心照料韩嬉。
硃安世每天勤勤恳恳煮饭,越煮越好,韩嬉每顿都吃得不少,硃安世心里半是快慰、半是忐忑。
静养了两个月,韩嬉的伤全都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