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怕崔叙白。
怕极了!
崔叙白:“家中长辈问话,你们的头是怎么破的?如何回?”
崔雨嫣、崔宝婵、崔宝娟三人识趣地说道:“祠堂灯掉了,砸破了我们的头。”
答案出奇得一致。
“那今日可见着谁来了祠堂?”崔叙白又问。
“没有。”跪在蒲团上的三位姑娘异口同声道。
“下回捡风筝,还使唤雪姬吗?”
崔叙白这句话明显带着杀气。
“不敢了。”
三位姑娘都低着头,恨不得有条地缝能让她们钻进去。
崔雪姬双手交叉抱臂,冷哼了一声。
“我伤得可比她们重,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特意说这一句,是不想让崔叙白发现他妹妹身体换了个魂。
“你本来就笨,阿娘生你时,想是将胎盘留下来给我养了。”
崔叙白命跟来的小厮,收拾好地上的鹅卵石,等会儿送去崔雪姬住的椿龄斋。
“那哥哥你还养我,把我扔了多好。”崔雪姬顶道。
崔叙白听到她唤自己“哥哥”,无比刺耳,蹙眉道:“养养你这小蠢货也还不错,可以打发时间。”
他忽然俯下身,唇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你今日一口一个哥哥叫着,想清楚与我撇清关系了?听说前日你去了英国公府齐家举办的马球会,看中了哪家小郎君?”
崔雪姬头皮发麻,这什么情况?!
她后退了一步,“我们俩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你别乱来,我会叫的。”拔下头上的珠钗,用尖端对着他。
崔叙白一脸无奈,白玉般修长的手指揉摁着他的眉心,唇角漾起自嘲的笑意。
“你要和我耍小性儿,我也没法子。但那件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说完崔叙白拂袖而去,崔雪姬朝着他高大的背影喊道:“不是,哥哥你要告诉我是啥事儿啊?”这云里雾里的,她怎么搞得清楚。
“你别装糊涂,那事你躲不了的。”
崔叙白不再理她,往日她唤他作“阿郎”,那事想必她是万分不情愿去做的。
但她改口唤他“哥哥”也没用,他养着她、宠着她,不代表要无底线娇惯着她。
女孩儿家,应当更要清清白白地做人,跟着他不能长久。
崔雪姬站在寒风中凌乱,和崔叙白说话真费劲儿。
管他什么事,给他搞砸了就是。
突然,她两眼一黑,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