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姐所来为何事?”
“这位小兄弟…难道他就住在你的屋子里?”三师姐答非所问,神情还有些着急。
“隔壁还有间小屋子。”我隐讳地说道,没有提起我每晚会揽着化为猫的小火花同眠。
若是三师姐承受不住,当场晕厥在眼前,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哦…是这样…”三师姐送了好大一口气,“是这样,师父喊我来给你送个东西,让你下山。”
她从袖间掏出一张灰红色的信纸,怎么看怎么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过年赴宴的帖子呢。
我接过来,还真是帖子,只不过赴的不是过年的宴席,而是皇城深处的鸿门宴。
我打开信纸,上面用晕染而开的墨水沾在指尖,一看就是琴瑟刚写不久。
“迷途我徒…”三师姐站在我身后,开始念信纸上的字。“早过及笄之年,当入婚年,为师为长辈,为你在紫宫之内寻了婚约,皇城之中,‘峨峨高门内,蔼蔼皆王侯’,其中一位姓景名飞宇者乃当今圣上四皇子,比你年长两岁,容貌、品性皆是睥睨无双,可成良缘。”
“今日下山,便有人来接你,去赴皇城之宴。”
三师妹念到后头,声音颤抖得跟二胡有的一比,眼睛睁得就像要吃了手中的信纸般。“小师妹,你要嫁人了?还是四王爷?”
三师姐可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个小她好几岁的师妹,还能赶在她前头被师父指婚,她掐着信纸的手指盖儿发白。
她这句话说得尤为大声,不仅惊起了窗外的飞鸟,我身后的华火也豁然抬头。
他手上“咔哒”一声,檀木的牌子直接在他的手中碎成了两半,不仅如此——
“华火,你手上着火了!”三师姐喊道,“烧起来了。”
木牌在他的手上烧成了灰,顶端系着的红色绸子被烧断,化成两段黑灰色,躺落在地上。
“谁要嫁人?”
小火花说这话时,也许是神情过于凶狠了些。
吓得平日里仰慕他的三师姐都忙不迭往后退了三步,不敢出声。
流水光阴急,浮云富贵迟。
洛阳派的诸位师兄送我下山,神情一个比一个夸张,就连平日里在外山打杂的弟子们也纷纷跑来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