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只听见一声娇喝,就象半空里响起了一道霹雳,一匹快马象闪电一般来到近前,正是朱雀!
只见她来到队伍侧前方止马停下,一抖手里的长鞭,“啪”的一声,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过,长鞭正好打在几位使者的正前方,比就在他们的眼前放了威力巨大的二踢脚还让人惊惧!
“吁!”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使者急忙勒紧马头,因为他的马又一次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发出“咧咧”的受惊尖叫,前脚一下高高跃起。纵然是这个使者骑术非常精湛,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慌里慌张中,虽然一下勒住了马的笼头,但他的皮毛帽子,却一下掉了下来,露出了他盘着的长长的发辫!
“啪!”“啪!”朱雀手里的长鞭又是两下,每下都发出巨大的声音,击打在这几位使者前面的地上,他们显然更惊慌了,有两个人的帽子是直接被朱雀的鞭子在扬起的时候被疾风带掉的,其他人的帽子和刚才最前面那个人一样,是拼命勒住惊慌失措的马头而摔落的。
三声鞭响过后,皇帝的卫队里发出了鼓角齐鸣的号令声,禁卫营和神机营迈着整齐的步伐载着皇帝徐徐而来,那种横扫一切的阵势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这种震撼让这几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真使者们再也不敢放肆,急忙跳下了马,弯曲右手放在左胸前,以晋见他们首领的形式躬身向大明皇帝行礼:“我等女真使者参见大明皇帝陛下!”
皇帝的龙辇来到队伍的侧前方停下了,冯保这时紧走几步,来到皇帝车前帮他掀起了帘子,朱翊钧走出轿子,踩在一名太监的背上下了龙辇,阔步来到队伍的前面。
他看了一眼这几位躬身蓄辫的女真使者,很有风度的朝他们点了点头,却根本没和他们说话,直接走向了阿珠和小倩。
二女看见皇帝亲自来送,已经哭得象泪人儿似的,泣不成声,“皇上!皇上!”朱翊钧轻轻扶住她们,安慰几句,心里很不是滋味。
左右手一边一个,不一会儿袖子都被她们的眼泪打湿了,朱翊钧的眼泪也不由得一直在眼圈里打转,只是强忍着才没让泪水掉下来。看到李太后正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向自己缓缓走来,他才一下子把她俩搀扶了起来:“去了以后,不要忘记,这儿始终是你们的家!”
“是!皇上!我们俩一定不会忘记的!”二女终于止住了哭声,但眼泪仍是默默地滚流不止。看到皇帝和他的两个“妹妹”这么兄妹情深,旁边的人也都非常感叹,唏嘘不已。
皇帝从身后冯保端着的盘子里拿了相赠的礼品给她们两个,她俩一看,是两只通体翠绿的镯子,一看就非常名贵。
皇上拉牛牛走上来了,轻轻地在阿珠和小倩耳边说道:“收起来吧!这是云南送来的翡翠,不知为何,既不是一只,也不是两只,而是三只。朕留了一只,另两只给你俩,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朕就好!”
二女急忙把镯子各自收了起来,跪下给皇帝磕头:“臣妹叩谢皇兄!一定不忘皇兄最后的嘱托!”
朱翊钧听到这儿,急忙放下了她俩,走上前去迎着李太后。他快走两步,一下搀扶住母后的胳膊:“母后,孩儿来晚了。不过孩儿刚刚在龙辇上已经看到了,母后主持典礼,简要得当,既不失大体,又彰显我大明之风,真是太好了!”
李太后的脸上笑开了花:“你呀!就会说好听的!哀家还怕自己已经老了!不适合主持这样的活动了呢?就怕你太忙,过不来!现在好!你还是过过来啦!剩下的仪式,老身就让位交给你啦!刚才已经和你的两位妹妹道过别啦?”
朱翊钧的鼻子有些发酸,却不敢表现出来,用爽朗的笑声遮盖了一下:“是!母后!道过别了!剩下的仪式您就放心的交给孩儿吧!”刚刚笑完,他突然低声凑近了太后耳边说了一句:“母后!这几个使者这么张狂!还敢送大刀长矛!不能这么由着他们乱来吧?”
李太后没有说话,只是问询式的看着儿子的眼睛,那意思好象是说,我也不想这样!怎么?你有办法惩治他们一下?”
朱翊钧用手轻轻握了母后的手一下,冲她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是,母后,我还真有办法,怎么样?干不干?
李太后从儿子的眼睛里读出了一种肯定的暗示,再一看,竟然显现出莫大的自信心来。
这小子,看来还真是有把握啊!哪来这么大的自信心?不过这小子虽然说有股子邪劲,却总是能剑走偏锋,出奇制胜!就让他试试吧,只要能挫挫这几个可恶使者的士气,怎么做都不过分。于是,她冲儿子微笑了一下,然后紧紧捏住了他的手!
皇帝从母后的微笑中得到的明确的许可,当即大喜!
既然母后同意了,那咱们说干就干!不过,母后最近紧捏他的手,意思也很明显,在可是两国和亲的重大时刻,不能出大的纰漏。
所以,他理解母后的意思就是,干,还得干得漂亮,千万别演砸了。
他当即冲着阿珠和小倩哈哈一笑:“送君千里终将一别!今天与两位皇妹这一别,还真是一下到了千里之外,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所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