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筹看看贺临屿,又看看辛依逸。毕竟是编剧组的事儿,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离开了。
统筹一走,辛依逸伸手把地上的贺临屿拉起来:“先进屋再说。”
这回贺临屿没怎么抵抗,一下就被她拉进屋了。
进屋以后,辛依逸正向质问他到底喝醉了还是清醒着,却发现贺临屿眼睛红得厉害,而且眼皮有些浮肿。
“你哭过了?”她愣住:“为什么哭?”
她这一问,贺临屿眼睛红得更厉害了,水汽聚集,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学姐,”他哑声说,“我变了。”
“你变了?变什么了?”
“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辛依逸呆住。她整晚积攒的怒气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就在刚才,她也很想质问贺临屿之前明明那么乐观开朗,为什么会变成有话憋着不说的别扭样?可他这样一句话,让她忽然意识到,也许是她忽略了他的感受,是她没有照顾到他的心情。
她用手抹了把脸,又抓抓头发,在房间里转了两圈,重新回到贺临屿面前。
“我们聊聊吧。你把你的感受说出来,我也把我的想法告诉你。我们之间一定存在误会。你告诉我,我才能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她抿了抿唇,轻轻地说:“我也没有谈过几次恋爱,很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贺临屿低着头。
他喝醉的样子和常人不同,他既没有发酒疯,也不是倒头就睡。刚喝完的时候他高冷得仿佛绝情寡义,到了这会儿他又像只落了水的大狗,乖顺、可怜、无助。
辛依逸见他似乎还没有清醒到能够交流的地步,叹气:“要不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洗一洗会清醒点。”
贺临屿慢吞吞地点点头,被辛依逸轻轻推了一把,转身向浴室走去。
辛依逸坐在桌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发呆,脑子里仿佛乱哄哄的,又仿佛空荡荡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水声停止,浴室门打开,贺临屿披着浴巾出来了。
这原本应该是很暧昧的一幕,不过眼下没人有遐想的心情。
辛依逸起身:“你还难受吗?”
贺临屿想了想,轻轻吐出一个字:“渴……”
辛依逸拿了瓶矿泉水给他,又想起宾馆楼下有茶室,喝杯热茶应该能解酒。于是她说:“你先休息会儿,我去买点茶回来。”
贺临屿点点头。
辛依逸就出去了。